马车最终在徐府门口停了下来了,回房的一路上,崔云词是被他用衣衫裹着给抱进去的。
一路上丫鬟下人打量的目光和小声议论羞得崔云词都快没脸见人了,她将整张脸都埋在徐雁行怀里,两只手紧紧抓住他劲瘦的腰肢,闷声催促道:“快点。”
徐雁行睨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他没说话,而是直接将衣衫的一角搭在她的头上,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顶着众人炙热的探究目光,崔云词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屋里。
徐雁行将她随意扔在床上,一把扯下盖在她头上的衣衫,目光如灼。
崔云词吓得急忙捂住自己的身子,看着他白皙纤长的手伸向另一边,从一侧给她拿了套平整干净的衣衫,似乎想给她宽衣。
随着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崔云词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也愈发潮红。她终是忍不住了,连忙抓住那双大手,嗓音微喘:“我、我自己来。”
闻言,徐雁行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红得可怕,这才慢慢放手,默默转过身去。
见状,崔云词连忙抓住时机,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生怕动作慢了一拍又会招来男人危险的进攻。
整理完毕后,她才在他背后柔声说了句:“好了。”
男人闻声转过来,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红唇一扬,“阿词,你不必害怕,往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熟悉彼此的身体。”
“前世欠你的,今生我一次也不会落下。”
他话中有话,眼神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崔云词想都不用想,他说出来的话定不是什么正经之语。
思及此,她一脸羞愤地推开他,一本正经地强调道:“我们已经和离了。”
“和离?”听到这两个字,徐雁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重新燃了起来。他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的视线平齐。
酝酿良久,他才郑重其事地问她:“阿词,你还从未告诉我,重生后为何要想尽千方百计与为夫退婚,成亲后又为何要故意设计这些把戏逼我和离。”
崔云词一时缄默了,不愿再直视他那双极会洞察人心的眼睛,她的视线慢慢往下移,试图逃避他的问题。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意外,她本以为只有自己是重生的,可没想到,徐雁行居然也重生了,而且他重生后非但不与她划清界限,反而仍旧坚持要娶她。
难道,他就不怕前世战死沙场的结局再次发生吗?
正想着,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阿词,我知道,前世是我不好,没能在大婚当日赶回来,害得你一出嫁就守寡,都是我不好。
所以,这一世我只想弥补前世的过错,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到老。我发誓,这一世,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男人越说崔云词越迷糊。
等等,听他的意思,难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前世他战死后她也死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打断了他,神情凝重地望着他:“临渊哥哥,其实……前世你死后我也没能独活。”
话音一落,她就看见徐雁行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去,他眉峰微蹙,脸色很是难看,空洞的眸子里装满了她读不懂的东西。
见他许久未开口,崔云词又喊了他一声:“临渊哥哥,你怎么……”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她就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下一秒,她才听见男人哽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词,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崔云词愈发疑惑不解了,她抬手抚上他宽大的后背,“怎么了?”
“我一直以为,前世我死后你为我守了一辈子寡,若不是今日你亲口告诉我,或许我永远都不知道,前世你竟对我情深至此,甚至不惜为我殉情。”
“不是的,我……”
“别解释了,阿词。”徐雁行立即打断她,继续道:“你放心,这一世,我定不负你。”
“我知道,你先前之所以会想方设法地退婚,无非是担心我的安危。阿词,你放心,这一世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守在你身边。至于和离一事,你不必介怀,我也明白。”
崔云词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着他,“你明白?”
徐雁行点点头,又道:“我知道你是在吃丽娘的醋,放心,这些时日我压根就没碰过她,之所以将她抬作姨娘,日日留她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气气你。今日过后,我会命人给她寻个好去处,从今往后,没有人会阻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