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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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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田园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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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灌汤包端上来,一只占了满满一小笼屉,皮儿薄得能看得见里头的浓汤。

咬破先喝汤汁,一层筋道软嫩,入口鲜香。

“姑娘,我就是可惜咱府上那些好东西,被抢的抢,偷的偷,你也不拦着。”

阿丧真不愧名叫阿丧,在这么美好的时刻,就爱说些丧气话。

尽欢咬了口包子说:

“李白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都是身外之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再说了,这些宵小一辈子也只能抢一些不义之财,咱们干大事的,卷土重来未可知啊……对了,这里提到了两句诗,你快点把小本子拿出来做笔记!”

阿丧取出炭笔,抱怨说:“姑娘每次都说诗句,不说意思,我怎么能懂嘛!”

“家中那么多书,问书去。你啊,学问不好,还偏偏不知道用功。”尽欢笑着摇头。

阿丧被说得面红耳赤,筷子一夹咬口包子解气,被溅了一鼻子热乎乎的汤汁,可把尽欢给乐坏了。

尽欢给他递上手帕,他悻悻地抹了抹。

“姑娘,说真的,我真不希望你再回去干那个什么大事了,那地方危危险险的,稍有不慎就会像这次一样,差点命都保不住。”

尽欢舔舔嘴唇,筷子划了两下,说道:“我知道,吃你的东西罢,回不回的去还两说呢!”

“我看你日后逮住机会,还是会回去的。”阿丧瞄了她一眼,再不说话了。

阿丧的话其实道破了天机,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游山玩水上,说要在扬州逗留几日,事实上是借口。

要是赶着回家乡静海,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早已经抵达了,可是她没那么强烈的愿望还乡。

她的事情没有完成,过早回乡做什么?

静海是好,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可她的心不在那里。

她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京城套牢了。

尽欢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京城也有人在思念着她。

沈扈那日听了山先生的讲述后,就整日沉默寡言了。

尽欢离京,他早朝是天天上,晚饭也照样吃,可轿子每每经过小团扇胡同时,心里总空落落地牵着难受。

或许失去一个敌手,就是这种滋味罢。而且是一个如此让自己魂牵梦萦的敌手……

扎鲁、和折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主子这两天为什么心情不好?”扎鲁问。

和折说:“这还不懂么,你让主子除掉顾尽欢,现在主子没了对手,没人斗嘴斗法,当然寂寞了。”

沈扈道:“过去,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个人说——我过去最恨一个人,可他现在是死是活,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态罢,只不过因为毫无恨意,反而心里不是个滋味。”

扎鲁道:“那我再把她找回来?”

沈扈哭笑不得,拉住他:“哎,哪有为了不饿死大夫就去惹瘟疫的!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扎鲁和折对视,耸耸肩。

沈扈沉默了一会儿,眉毛一扬,嘴撅得老高,笑着说道:“你还别说,她这猛地一不在,我还真有点儿想她!”

扎鲁和折又对视一眼,指着他鼻子异口同声道:

“贱!”

扎鲁把腿一盘坐下,抓起一把瓜子就嗑起来,问:

“哎主子,我不懂哎,你对这个,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

“顾尽欢呗。你对她到底怎么个感觉啊?”

和折也凑过去,从他手里抠出几颗瓜子:“对啊主子,我也想知道!”

扎鲁把手拿开:“盘子里不还有么,你非得抢我的做啥!”

“别小气嘛……”

沈扈干咳道:“你们俩慢慢抢瓜子,我先走了。”

二人赶忙放下瓜子,拍拍掌中的瓜子碎屑:

“哎,主子!不抢了不抢了,你说,我们听着呢!”

“说什么啊?”

“当然是说你对那个顾尽欢是怎么个意思了。快说快说,等着听呐!”

沈扈眼神飘忽不定,闪烁其词:“我……”

扎鲁太了解他主子了,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苗头来,问:“主子,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她了罢?”

沈扈脖子一伸,头一昂,结结巴巴道:

“我,我怎么能看上她呢?我是谁,我一代天骄,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被罢免的贪官污吏呢?”

“你不说实话就一个人愁去,我们才懒得陪你!”二人作势起身。

沈扈急了:“哎,别走啊你们,帮我想想嘛。你们说,我不会真的……”他倒抽口气,“这没道理啊!”

和折笑了:“你不会怎么了?有本事话别说一半儿啊,主子你不是天之骄子么,怎么骄子遇上儿女情长就怂了?”

沈扈一拨刘海:“你们尽管说,怎么说我都行。我今儿还就不受你激了!再说了,咱现在说这个有用么?人都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扎鲁和折瞬间低落,为他们主子好不容易再次萌动的春心,长吁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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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扈os:天哪噜~为什么我要爱上我的死对头?

(喵喵喵,拿错女主剧本,这好像是赵敏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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