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
好几个晚上都没有月亮,无边无际的黑暗降临,公馆阁楼上短促的声响结束,绮岁关上阁楼的门,一侧脸颊上掌印浮现。
她站在楼梯上,把从阁楼里带出来的烟点着,星火闪烁,眼睛里的水光收拢。
一根烟抽到一半,嗓子被辛辣熏哑,夜里烟雾朦胧。
“你在这干什么?”
梁涉川还没睡,确切的说他有失眠的毛病,听到阁楼的声音走上来,在楼梯口碰到偷偷抽烟的绮岁。
她看上去和白天很不同,眼里空洞,面容怅然,兴许是不久前刚洗过头,因为没有好好处理,有些不自然的弧度散垂在肩头,一节白藕似的胳膊将头发撩到一边,眉眼慵懒。
未散的青烟赋予那张脸绚烂的美。
绮岁缓缓转动视线,“吸烟啊,看不出来吗?”
“谁让你上去的?找死吗?”梁涉川语气很不好,像是警告,说完继续往楼梯上走,阁楼里什么情况,还是要看一眼才放心。
手腕蓦地被拉住,绮岁用沙哑的嗓子笑道:“她再怎么样发疯我们也是母女,你就不同了呢。”
肩膀贴到梁涉川手臂上,隔着单薄的衣料,滚烫,冰凉,完全不同的体温交叠。
“你可是舅舅的走狗,她应该会比较想要你的命吧?”
烟味飘进鼻腔。
梁涉川眼神幽暗,眼睛分明只是看到了绮岁不施粉黛的面孔,脑海里却已经在勾勒她发肤的温度,幽香的气息,抽过烟后唇齿的味道,这番绮丽的幻象让他苦不堪言。
遏制嗓子的颤音,他平静道:“她不会,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