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耳边的气息声弥漫。
梁涉川正要再靠近一步,蒋沅忽然从船舱里出来,弯腰的姿势在顷刻僵住,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想退回去。
绮岁正愁没法脱身,拉高腔调喊了声:“干妈!”
她转了个身,慌忙躲到蒋沅身后,警惕地看着梁涉川,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礼物送到了,你快点回去吧,马上要开船了。”她侧脸,看着甲板。
这类奢靡的派对聚会,梁涉川从不参与,曾经被绮岁拉着来过几次,见识了一掷千金的人群,心底厌恶,身心排斥。
他挂上冷淡面色,面对蒋沅时拘谨地弓背,“那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没你在,肯定开心。”
绮岁贴着蒋沅的背,在梁涉川抬了两步后嘀咕出声,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
蒋沅拍了下她的手,干笑道:“岁岁在我这儿,我肯定让她玩的开心,放心吧。”
打圆场的话让梁涉川恢复温和。
他正要走,又听见蒋沅说:“先进去吧,外面冷,我刚让阿昭给你开了间暖气房。”
“好。”
绮岁乖巧地挽住蒋沅的手,两人一同转身要下船舱,身后被忽略的人却突然出声:“我正巧没事,能陪岁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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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行驶在海面上,风和日丽的天气,海水的拍打声都温柔寂然了些,淡蓝色晕染扩大,漫无边际。
绮岁手里执着一副牌,坐在秦绻和梁涉川中间。
心思早已经随着海水在飘。
小小的暖房内应有尽有,这样的聚会她不是第一次来了,蒋沅的游艇也不是第一回坐,可今天就是由衷的不舒服,而罪魁祸首,就是右手边的梁涉川。
他非但没有下船,还一路跟着她,在一旁正襟危坐,看着他们玩牌。
“岁岁,到你了。”陈策敲了敲桌子,叫醒她。
“我吗?”
她傻了眼,回看桌上秦绻刚抛出来的三张牌,自己没有能压过的,颓丧摇头。
环顾一周,在牌桌上的人除却陈策,大多心不在焉,顾虑梁涉川在,所以玩的不尽兴,有所收敛。
原本就腼腆的唐昭更是,连一眼都不敢多看绮岁。
陈策手里只剩两张王牌,一亮底,“我赢了,交钱,快点。”
他摊开手,几根指头对着绮岁动动。
绮岁思绪飘渺,被陈策吓了一跳,仰起头无辜地“啊”了一声,再回看他手里,果真已经没了牌。
她向来霸道,还没有惨败过。
梁涉川没有参与牌局,对绮岁的傻样倒是忍俊不禁,很轻的一声笑,似有若无。
在绮岁听来就是摆上明面的嘲笑。
她转过头,将不平发泄在梁涉川身上,摊手,理直气壮道:“给钱。”
原本就只是练练手,随便玩,输钱也只是输一点,这点钱绮岁不可能没有。
梁涉川将垂着的下巴轻抬,弧度很小地歪了下,凝视她的眼睛,不语不答。
他本来就不是个会给人面子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