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个人还是绮岁,陈策这帮人一直都知道,绮岁被梁涉川吃的死死的。
气氛凝结。
陈策喉咙滚了滚,忽然后悔赢了刚才那局。
紧张中,唐昭忐忑不安地开口:“要不……我给两份吧?岁岁可能没带……”
“小孩,有你什么事?”
暖房里的空气更紧绷了。
梁涉川黑白分明的眼睛转而凝视着唐昭,他没把他太当回事,可他就是要上赶着来讨骂,当着他的面,为绮岁出头,太蠢。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就是有资本,出声后各人的呼吸都低了下去。
只有绮岁还敢跟他叫板,拳头小力度地捶了下梁涉川的肩,“你不帮我给,还不让别人帮我给,讲不讲道理了?”
她还敢在外人面前帮不相干的人说话。
梁涉川心里头烦,不再和绮岁理论,拿出钱包抽了张卡扔给陈策,特意叮嘱他,“玩,敞开了玩。”
那钱顿时成了烫手山芋。
纵然内心惶恐,可陈策还是不能拒绝金钱的诱惑,适时露出一抹狗腿子的笑,“谢谢川哥给面子。”
不光得了钱,还让他免费看了一出一直以来期待的好戏,唐昭挨骂也挨的有价值。
接下来的牌局绮岁像是有意和梁涉川做对,以她的手气不应该连输三场。
游艇在海上漂了很久。
夜色阑珊,暗光下的天色蒙着美丽的落影。
众人登上甲板,由侍者在各处递送酒水,白天最寂寥的地方被热闹填满,前端灯火辉煌,欢笑不绝。
刚吃过船舱内的晚餐,绮岁在暖房内坐不住,趁着梁涉川和别人交谈的时间偷跑上来,才终于摆脱了他一会儿。
侍者送来一杯红酒。
绮岁没有晕船的毛病,可在海上漂久了还是会不舒服,灌下一口酒,微涩感停在喉间。
“喝这个吧?”唐昭从一旁出现。
由于灯光都布在甲板前,后端则只能由船舱内的微光照亮,四周黯淡,又是在海上,视觉感减弱大半。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跟陈策在一块玩儿吗?”绮岁瞧了眼唐昭手里的果汁。
她哪里是会丢了酒,转头喝这种东西的人,到底是唐昭对她了解太浅。
他腾不开手,以往标志性的挠头动作也不能做,“陈策哥说让我来给你送果汁的。”
“有病。”绮岁脱口而出,把唐昭吓到,她扯扯嘴角,转而揉了把他的头发,发质细软,手感很好,“我不是骂你,我是骂他。”
眼神也像看待弟弟般的慈爱。
绮岁把酒放下,照顾唐昭的心情将果汁接过来,“那我就尝尝。”
她仰面,素白的指头掐着玻璃杯,手腕淡青色的脉络有凸起,妆容寡淡,侧颜却纯净,半点不逊色浓妆时的媚色。
轻浅喝了口果汁,皮下缓慢滑动。
绮岁在鬓前总是会余着一些绒毛碎发,来遮挡不太完美的发际线,光是这点小心思,唐昭看了都觉得喜欢。
“你笑什么?”她喝完睁开眼睛,便看见唐昭在低头傻笑。
他被问的一愣,抿着唇不敢答。
绮岁突然拉住他的领口,将人拖近,咬文嚼字道:“我听说,沅姨要把你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