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下面有一截窗台,上面有脚印。”
既然梁佳人不是从正门逃跑,那管家就没有什么责任。
可她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几乎不可能会用冷静的思维去分析该怎么逃出公馆,她身无分文,又会跑去哪儿。
梁涉川走的飞快,他知道现在谴责人没有用。
忽然想到了什么,眉目更沉,“绮岁呢?”
现在住在公馆里,又敢帮梁佳人的,只有绮岁。
管家一愣,恐慌地解释,“还没有告诉她,但是我去检查的时候阁楼的门是锁着的,应该跟她没有关系。”
管家宁愿梁涉川将怒气迁怒到他身上,也不想他们再吵架。
可眼下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从公馆到阁楼,梁涉川只用了几分钟。
梁佳人的确不在了,她也没有带走任何衣物用品,连首饰都好好的摆在原本的地方,一切都像是临时起意。
窗外的锁扣很松弛,毕竟好些年都没有翻修过。
被她无意发现不是没有可能,梁涉川在窗台摸了摸,没有什么灰尘,大约是她昨晚爬窗的时候都擦掉了。
他回到房间中央,仔细检查梁佳人的每一样物品。
那些东西都有强烈的年代感,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但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阁楼房间昏暗,待久了眼睛不适。
梁涉川抬起眼镜,轻揉着眼皮,再放下时余光瞥到一众物品里,用小锦盒装着的耳环。
是那对古董耳环,绮岁的。
他突然分不清,这场游戏里,谁才是操控者。
站在阳台,可以看到楼下略显慌张的佣人们。
绮岁长吁口气,起身到抽屉里拿出长期服用的药物,她掐准了时间,在梁涉川出现时将药丸倒在手里,仰头服下。
门开,绮岁闻声回头,咽下苦涩的药丸,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她漂亮明媚的双眼里有灵动色彩,每一帧都让人着迷。
梁涉川皱了下眉,他所有复杂的心境在看到绮岁手里那盒药的时候被分散走太多。
“你在吃什么东西?”
那不是维生素的瓶子,是他从没见过的,很奇怪的药物。
绮岁喝了口凉水,舌尖和齿缝酸痛,她耸耸肩,轻描淡写道:“这个?药啊。”
说完,她将抽屉拉开,把药盒扔进去。
背对着梁涉川,又问,“你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猜猜看?”
这里成了他们双方的博弈场,要看谁先沉不住气。
绮岁仍旧背对着梁涉川,仿佛在抽屉里找些什么。
一边翻找,一边用小孩子的天真口吻猜测:“那我猜是想给我个惊喜,今天天气这么好,款款早上还跟我说电视台组织去旅游呢,可惜我没赶上,但是我们单独去也可以。”
这堆废话她酝酿已久。
将所有的期盼都放在里面,试图柔软了梁涉川的怀疑心。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后面,紧咬着牙根,字字发狠,“绮岁,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