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生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笨拙地从雪里拔出手脚,紧跟而来的高峰二人赶忙把他们从雪里拉出来。
“呸呸呸……”周澜生连呸几声,皱着眉回味了会儿,担忧道,“我好像吃到雪了,冻我一嘴。”
“啊?这雪这么脏,会窜稀吧?”薛琪琪说道。
周澜生闻言更担忧了,看向吴恕:“会吗?”
吴恕:“……”
“你别问他了,估计他也懵了被你这么一撞,”高峰摆摆手,“亏得你撞的是吴恕,他反应快给你当了肉垫,要不然现在八成得给你叫辆车。”
周澜生这才反应过来,小跳一步勾住吴恕的肩,调笑道:“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
吴恕偏头看他,却不料周澜生点背,一脚踩到了松垮的积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梅开二度,再次栽进雪里。
吴恕眼皮一跳,勾住他的腰腹把人抱住。
“卧槽卧槽……”周澜生心有余悸,紧紧拽着吴恕的手臂,呼吸急促。
高峰和薛琪琪也下意识伸手,见他没事,才收了回去。
“小心点。”吴恕眉心微蹙,嘱咐道。
“你今天点儿也太背了。”高峰拍拍胸口,“算了不玩了,正好刚程海阔说晚上组了局,吃个饭唱歌去,走走走换换心情……”
正说着,远处的程海阔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该走了。
高峰应了一声,和薛琪琪走在前面。
“咱们也走?”周澜生看向吴恕,神情变得疑惑,“你今天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脸看?”
他顺着吴恕的视线摸了摸嘴角:“不会是刚刚吃到的雪还挂我脸上吧?”
“没有。”吴恕移开视线,在他背上拍了拍,“你们玩吧,晚上我就不去了。”
“嗯?”周澜生立马瞪视,“你是不是想背叛组织?”
“想什么呢?我本来也不太参加这些活动,”吴恕笑了两声,“晚上……我有点事没琢磨明白。”
周澜生见劝不动他,也就算了。他招呼一声,跟上了程海阔一行人。吴恕在原地站了会儿,目送他有说有笑地融入人群,不知道是谁的手还搭在周澜生肩上,心底的情绪越发深重。
日子一晃过去大半个月,寒假即将告罄。
这段时间周澜生很少出门,窝在三楼过得日夜颠倒、□□,所以当周潮生跟他提起泡温泉这件事的时候,他当即大脑当机愣在原地。
“温泉?不是说月底去吗?”周澜生仰头猛灌一口汽水,突然意识到什么,“我靠?月底了?”
那不就他妈快开学了吗?
“对啊,”周潮生趴在一旁的软垫上陪他打游戏,闻言笑了,“你是不是过得忘记日子了?”
“还真是。”周澜生哀嚎一声,在绒毯上打了个滚,“不想开学……”
“没关系的,”周潮生这段时间和他相处不错,胆子也大了不少,伸手在周澜生脑袋上摸了一把,“再忍忍,最后一年了,就要毕业了。”
可是我已经毕业很久了,周澜生长叹口气,没人能懂他的痛。
好在周澜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当他拖着行李箱搬上车的时候,兴奋得搓搓手,满心满眼的期待。
“好久不见呦。”程海阔坐在驾驶座,摇下车窗对他挑眉。
周澜生轻哼,拉开后座的门,吴恕已经等他很久了。
“坐。”吴恕扣了扣车座,桃花眼水波荡漾。
周澜生啧啧两声,一边上座一边说:“咱俩才是真的好久不见,你最近忙什么呢?”
“一点公司那边的事,”吴恕没透露太多,眉梢一挑,反驳他,“说的这么生分,你哪条消息我没回?”
他们这些二代放假被扣进自家公司实习的不少,像高峰周潮生都去了,也不稀奇。
周澜生调整坐姿,撇嘴道:“聊天跟见面一样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恕拉过安全带给他扣上,扬着声调嗯了一声,反问:“你这句话我能理解成……你想跟我见面?”
太、太近了兄弟,保持一点礼貌的社交距离谢谢。
吴恕只停留了几秒,很快抽身,靠回了自己的位置,一点乌龙茶的香若有似无地萦绕,他好整以暇地等周澜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