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跟他家里有关吧。
总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样。
纪则顶着一脸的伤，在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一路从寝室走到教学楼。
他保证，早自习开始不用半分钟，高一高二的所有学生都会知道纪律部的纪则被揍了。
张泳一看见他，八卦之火就跟泼了酒精一样，火苗窜出去老高，如果八卦能转化成动力，这会儿他就摇着尾巴上天了。
“你被谁打了？啊？打这么重？”张泳问：“不会是俞闫吧？昨天体育课他去找你，之后你就不见了？卧槽，就是他吧，他终于忍不住揍你了？”
纪则叹着气补昨天晚自习没做的卷子，没理他。
“卧槽你怎么惹他了，他打你这么狠？你俩关系不是挺好吗？俩月顶两年的。是不是因为你嘴欠？唉，我就说你早晚因为嘴欠挨顿揍，没想到下手的是他……啊！”
俞闫拿着一本卷成棒的书，在他身上狂抡了一顿，“再哔哔！你墓志铭上早晚就一句话，八卦让人打死的！早自习呢不知道吗？你哔哔什么！？”
全班学习的、聊天的、走神的、睡觉的、吃早餐的全转头看过来，纪则赶紧拉开俞闫，把他按在座位上。
俞闫坐下，抖开肩膀上的手，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没往脸上涂药？这脸上跟被扣了盘西蓝花一样。”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纪则压着嗓子，“你看吧，下了自习课，宇哥就得过来找我，然后我再去冯主任面前转一圈，之后就等着五班那几个来领处分吧。”
俞闫眯着眼睛看他，恍然大悟，“你故意的是吧？你他妈缺心眼儿吗！挨顿揍就为了给他们个处分！”
“别喊！”纪则赶紧往他嘴上拍了一下。
“操！别乱碰我！”俞闫反应很大地把他手拍开，仿佛纪则的指缝里藏针扎到他了一样。
纪则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我不是光为了给他们处分，主要是给个教训。他们那几个花架子我太了解了，真那么无法无天吗？不见得吧。其实还是怕老师，怕被找家长。我挨顿揍，他们长个教训，以后在学校，最起码不敢再明着找我茬了。”
俞闫忍住抹嘴的动作，问：“你怎么把他们逼急眼的，说什么了？”
“我说我赌他们不敢打我。”纪则笑了。
“……你真行，你墓志铭上早晚就一句话，嘴欠让人打死的。”
纪则呵了一声，“你墓志铭上早晚也就一句话，喜怒无常自己气死的。”
“墓志铭又不是写死因的。”俞闫冷哼一声，“有没有文化。”
纪则简直要气笑了，“是啊是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居然才知道啊。”
俞闫沉默着瞪他，突然往桌子上一拍，声音很大，在班里修炼十八般武艺的同学们再次安静下来。
不过也只是安静了一秒，就继续修炼了。
“五班的那几个是傻逼吗！”俞闫压着声音，“专往你脸上打，生怕谁看不见是吧？”
纪则笑着不说话。
俞闫福至心灵，指着他的时候觉得火都烧到手指尖了，“又是你故意激的是吧！”
纪则把脸侧着往前凑，手在上面拍了拍，“有本事照这儿打。”
“我真是服了。”俞闫叹了口气，在桌洞里摸出一张空白卷子，趴在上面开始看题，“你是能干大事的，被打死我肯定送你个豪华棺材。”
“你还手没？”冯主任站在办公室中央，四周围满了人，五高虽说校风散漫老师温柔，但也是一个升学率、重本率都很高的正经学校，不是什么打架斗殴开瓢放血都能当成乐子，乐呵乐呵就过去的。
这就是范琦申他们怂的原因，因为毕竟没有烂到根，这也是纪则故意激怒他们的原因，毕竟也不敢打死。
“没有。”纪则回答：“不信让他们脱光，找到一处伤我就认。”
“他们都打你哪儿了。”宇哥站在他旁边，气得浑身都在颤，纪则挺感动的，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年轻的班主任。
“脸。”纪则掀起衣服，给他们看身上的淤青，“肚子，还有后背。”
纪则转过身，把后背露出来，王健指着他喊：“你后背没伤，红都没红一块儿，连个血丝都没有，你装什么装！”
纪则放下衣服转过来，对面的三个人，满脸不服。
“无所谓。”纪则对什么样的伤能好的这么快充满疑惑，但表面不动声色，“屁股和大腿上也有，脱了看看吗。”
“你大爷！”范琦申满脸涨红，“你要不要脸！栽赃嫁祸！还找老师！要知道你是这么个怂货……”
“你想怎么着！”冯主任吼了一声，他立刻噤声。
看看，怂货，花架子，就是这样的。
“纪则说他没还手，你们同不同意！”冯主任吼着：“有伤就亮出来看看，屁股还是大腿？我带你卫生间亲自看！”
那三个人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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