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算没有也能好好活下去，没有爱情也是会有未来的。
这是清沅一直以来的想法，在没有遇到何意之前。
何意是她的第一次，爱的初体验，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
喜欢真的有永远吗？她知道永远不过是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的结局。但看向何意的时候她总是愿意相信永远真的存在，而不只是一个美丽的愿景。
想要何意永远属于她，想要何意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在父母墓前这种情愫在心里疯狂膨胀。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要何意变成她的世界。是她哪里做错了吗？
可何意一直在对她说对不起，眼睛里怜惜的感情快要溢满。她也许只需要一个答案。
“你喜欢我吗？”
“喜欢，”何意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喜欢你，爱你……”
清沅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手是冰冷的，但何意的手却是温热的。就那么覆了上来，不问她的感受，猛烈敲着她的心房。
她想哭，她真的好喜欢这个人，是一辈子的喜欢。她想要她们的未来。
“你知道吗，没下次了……”清沅捂住自己的脸，手掌心一片湿润。
何意拉下清沅捂住脸的手。平日没什么血色的唇被咬得通红，眼睫毛被眼泪沾湿，像蝴蝶无力地抖着翅膀。
不需要何意给她什么特别的解释，不需要一股脑无数的对不起和道歉，仅仅是再肯定一次对她的喜欢，就能和好如初。
何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哭了，或许是因为清沅对她的喜欢，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分。
还好她现在还能拥抱清沅，还能替她吻去泪水，还能以恋人的身份就这样在她身边。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爱她。何意紧紧抱着颤抖的人，好让清沅能舒服地伏在她的肩上。
“那你发誓，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
“我发誓。”何意嗅着清沅身上的淡淡清香，心里良久郁结和害怕失去的不安终于消失不见。
她也觉得永远太虚无缥缈，但她不能想象将来有一天她会失去清沅，也无法想象清沅的身边会有另一个出现取代她的地位。
永远，不过是一天又一天。她发誓会永远守护在清沅身边，就算等到死的那天，她也要抚摸清沅的脸，遵守自己的誓言。
“其实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清沅的声音带着鼻音，“我不想跟你吵架的，可我……我没控制好，我是想跟你道歉的……”
何意的身体僵了僵，她现在才醒悟她对清沅的伤害甚至更大。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是不是……我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很蠢？”
听见清沅的哭腔，何意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一根细长的针，一下下刺着她的心口。
“别这样……”何意的眼角流出两滴泪，轻轻吻着清沅的额头、鼻子还有嘴唇，“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就是该死！我让你难过，我该死……”
眼泪都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咸的、苦的。是不是她能有一天让清沅就算哭泣也是幸福的，她想让清沅在她的世界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自己做那个有能力守护她爱慕她的骑士。
看见清沅忍着自己的哭声小声抽泣，何意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的错，”何意不停重复着，迫切想让清沅脑子里不好的想法都剔除，“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狗都可以，别把我做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你很好。”
好到想把一切都给你，所有。
忽然，护士小姐推着推车进来，看见两人哭得如此惨烈一头雾水。
“……你们看起来也不小了，不会以为进医院就是生离死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