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王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吐血,暗想着早就听闻敬国公府陆之凌混账得时常将敬国公气得嘴斜眼歪,不是个东西,原来竟还这么油盐不进。
他气怒交加地说,“容我思量半日。”
陆之凌哼道,“本世子只给你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你还没做好决定,那么本世子就挥军踏平你的营帐。”
南夷王恨得没法子,只能应了。
陆之凌伸了个懒腰,对安书离说,“这南夷王也不能留,得杀了,以绝后患。”
安书离点头,“不错,有争雄野心的人,受辱降顺,忍得一时,也忍不了长久,未免我们平顺西南受苦受累一场将来再白费辛苦重新收拾,一定不能让他活着以后瞅准时机再作乱,的确必须杀了他。”
陆之凌笑得不怀好意地说,“这个简单,即便他今日识时务地降顺了,让我们兵不血刃地收编了他手中的兵马,但想让他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死了的方法多的是,回头找花颜要一包毒药,无色无味的那种,毒死算了,就说是气血攻心,暴毙而亡。”
安书离瞧着他,好笑地说,“上次自从你去了南疆都城一趟令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回来,似乎心情都很愉悦,日夜攻城动兵,也不累的样子,我一直未抽空问你,有什么好事儿不成?”
陆之凌一听,神神秘秘地一笑,“自然有好事儿,不过这事儿我得藏着掖着些时候,不能告诉你。”话落,补充,“别说我不够兄弟,这事儿谁也不能告诉,只能我自己先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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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更)
安书离自然猜不到陆之凌是因为花颜要与他结拜之事儿高兴得心甘情愿为云迟日夜攻城卖命赶时间都不觉得累,他只知道让陆之凌每日心情愉悦的事儿一定是与花颜有关。
从花颜来南疆夺蛊王到引乱了西南境地整体局势再到临安花家全面相助云迟收复西南再到万毒无回谷她帮云迟收拾了荆吉安和十万兵马,着实让他这个没亲眼见但也将这些事实清楚了个七七八八的人佩服。
天下女子,没有一人能如她一般,可以算得上是素手乾坤了。
云迟非她不娶,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普天之下,能让云迟死活拉着与他比肩的女子,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赵宰辅府的清溪小姐,要差了她不止一筹,其余芸芸女子,更是绝无再有。
更何况临安花家的确让人惊骇。
半个时辰后,南夷王递了降表。
陆之凌接了降表后哈哈大笑,对安书离说,“这老东西果然能忍辱降顺,让我们省事儿不少。”
安书离点头,笑着说,“是轻松不少,看来太子殿下在预期内能顺利平顺西南回南楚了。”
陆之凌想着云迟的目的是为了尽快回去南楚大婚,他嘎嘎嘴,点头,笑着说,“他已经急不可耐要去临安花家求亲了!”
安书离扬了扬眉,笑着说,“太子殿下娶妃,是亘古以来,储君里最难的一位了。”
陆之凌又大笑,颇有些与有荣焉地说,“谁让他要娶的人是花颜呢,合该如此!能娶到人就不错了,中间波折些,磋磨些,也能让他以后更会爱重她些。没什么不好。”
安书离好笑地看着他,“你对花颜处处向着,这心如此偏颇,以后是要向着中宫站队了?”
陆之凌翻了个白眼,“什么中宫不中宫的?只要是她今日为太子妃,明日为皇后,我就向着她,别人都得靠边站。”
安书离有些讶异,陆之凌不是个轻易会对谁好的人,可是他对花颜,听这言语,着实算得上好了。但看这模样,又不似男女之情,他有些费解。不过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该知道的事儿,早晚会知道。
南夷王递了降表后,陆之凌和安书离见了他一面,便将他安置了起来,同时收编了二十万南夷军。
二人忙了三日,在第四日时,收编完了二十万大军后,将九十万大军交由安澈和几名副将驻军,二人轻装简行地进了灰雁城。
云迟一早得到了二人要进城的消息,携着花颜站在城墙上迎二人。
远远看到两匹马驶来,陆之凌一身蓝袍华服,容貌清隽,洒意风流,安书离一身白衣,端雅秀华,姿态清贵,二人纵马驰来,都未穿铠甲,穿的是寻常锦衣,踏进城门那一刻,路旁的百姓们都看呆了眼。
花颜立在城墙上浅笑地说,“不愧是陆世子和书离公子,名不虚传。”
云迟微笑,温声道,“德才兼备,且难得品行优良。”
花颜抿着嘴笑,“应该说的是难得入世为你所用,有大才,且能曲能伸。收复西南境地,他们功不可没,回南楚后,你可是要重重封赏的。”
云迟含笑点头。
二人下了城墙,陆之凌和安书离已经勒住了马缰绳,驻足等待在城门口。
二人先下马拜见了云迟,然后齐齐转向花颜,安书离微笑着称呼,“太子妃!”
陆之凌上前一步,对花颜蹙眉,语气比安书离保持距离来说亲近极多,“养了这许多时日,为何你气色还这般差?不止毫无恢复,反而似更差了。”话落,她不待花颜说话,看向云迟。
云迟淡笑,温和地说,“此事怪我,她本养得差不多了,但为了给我拔除毒素,白养了伤势,后来又养了些日子,因救梅舒毓从迷障林脱困,又加重了伤势,白养了。”
陆之凌闻言瞪眼,对花颜说,“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好?”
花颜笑着说,“会好的。”
陆之凌不赞同地说,“再不能出差池了,铁打的身子也搁不住你这样折腾。”话落,又说,“太子殿下身边十二云卫各个有本事,哪用得着你冲锋陷阵,以后还是别逞强了。”
花颜失笑,暗想着当哥哥的都爱训斥妹妹吗?他这还没与她真正结拜呢,便做起哥哥的模样来了,倒是极像模像样,句句关心,让人心暖,她笑着软声说,“好好,我以后再不逞强了,听陆世子的,好好养伤。”
陆之凌听她软声软语,皱着眉头舒展开,不由失笑,想着当哥哥的感觉真好,如今虽然还没上任,但这当哥哥的权利可以提前行驶着,点头,“听话就好。”
云迟含笑看了陆之凌一眼,没说什么,似对他与花颜这般说话没意见。
安书离心下揣测,暗暗想着花颜昔日在京城时,将陆之凌害了个够呛,如今陆之凌这般毫无芥蒂地在云迟面前坦然与花颜说训,看来因祸得福,这情分不一般了。
当日夜,总兵府为陆之凌和安书离再摆宴席,舒乾元此次十分小心翼翼,不敢再胡乱言辞半句,而舒堂娇并未参宴,是以,宴席在一片和谐中进行得很顺利。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花颜也饮了些许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