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住在他租的居民楼里,而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言桉甩甩脑袋,从湖里爬了起来。
这个点,得出发了,否则就要迟到,而且她还要给他买柠檬和苦瓜。
她对着湖面梳了梳头发,转头对两个和公鸡玩的孩子交代道:“檬檬,酷酷,妈妈出去一会儿。”
这事情,昨晚她就和两个孩子谈过,因此两个宝宝也没说什么,点头乖巧道:“好,妈妈再见。”
言桉离开了这处结界,开始选购柠檬和苦瓜。
她在这片区域待了三年,基本上都混熟了。
这里是旧城区,房子大多数是老建筑,青石砖巷子更是四通发达。住户要么是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老太太,要么是为了省房租的上班族,还有一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各路人马,形形色色。最主要的是,在不远处,有一个菜市场。
里头更是相当热闹,不止卖菜,还卖水果。
而且格外的便宜!便宜!
言桉虽然账户上有接近三十万的存款,但是还有四颗种子没发芽,所以能省点就省点。
她一个一个摊位的问过去,选了最便宜的一家,各自买了一斤柠檬和苦瓜,拎着两个塑料袋,上了地铁,转公交,刚好在六点差十分钟的时候到了。
祁延提前和门卫打过招呼,言桉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他家门外,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的时候,祁延正在别墅后院,看着那池枯萎的铜钱草。
昨天回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把言桉给摘的铜钱草放了下去。
这里养的原先是另外一批铜钱草,平日挺受他喜欢的。可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从楠木乡带回来的这批铜钱草比,原先那批完全不够看。
所以祁延把原来的全部捞了出来,随意丢在后院土壤之中,任它们自生自灭。而把楠木乡带回来的小心种了下去。
这池水水质很好,颜色泛着微绿,下头还有鱼儿悠哉的游动。
按理来说,像铜钱草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一定能活得很好。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全部枯萎了。
原本繁盛的叶片,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变得枯黄,叶片更是萎缩在了一起,不再圆润。
连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都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
祁延眼里荡漾开点点怒意和烦躁。
后院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连池里的鱼都不敢再游,躲在水底,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言桉来了。
祁延气息微敛,怒意藏于深处,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言桉的笑脸便出现在眼前。
她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举了起来:“祁老师,我答应你的柠檬和苦瓜买来了。”
祁延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到言桉的那一刹,仿佛看到了那晚湖边的那片铜钱草。茂盛的,圆润的,充满生命力的叶片,总是让祁延心生愉悦。
隐藏在眼底的愤怒和暴躁瞬间就淡了不少,祁延松开门把:“进来吧。”
言桉抓了抓头发,把门关上,然后走了进去。
她随手将柠檬和苦瓜放在一旁,然后开始明目张胆的参观别墅。
宽敞明净的客厅,一尘不染。家具齐全,布置讲究,一看就很贵。
言桉瞄了瞄前头的祁延,趁他不注意,伸出手摸了摸一旁放着的瓷器。
这种古董,也很贵。很有可能,一个古董就能让一颗种子发芽。
“言桉。”前头祁延不知何时转过身,漆黑的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被他叫得一惊,刷的一下就收回了手,以为他是在嫌弃她乱摸古董,解释道:“我就是……随便摸一下……”
“你跟我来。”祁延说着,去了后院。
言桉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出去,很是茫然。
这怎么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不过在看到那池铜钱草叶片时,她心里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昨天她就猜到了,最后的结果肯定会枯萎。如果不是这样,她早就无性繁殖出无数后代了,还用得着找祁延双修,艰难诞下六颗种子,还要赚钱让种子发芽吗?
言桉心里是这么嘀咕的,但面上却显得十分惊讶,没等祁延说什么,便跑了过去,弯下腰打量那池铜钱草:“怎么会这样?怎么枯萎了?祁老师,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把铜钱草放水里,就扔塑料袋里没管?这么热的天不管,铜钱草闷熟了,所以枯萎了吗?”
最后,她加重语气,惋惜道:“天呐!这真是太可惜了!我昨天大中午辛辛苦苦在湖边捞的!”
祁延顿了顿:“昨晚我就放下去了,今天早上还很好……”
“那是怎么回事呢?”言桉索性蹲了下来,手扒拉着池壁,歪头看他,脸色疑惑,“是不是水质的问题?”
祁延望着她,莫名有种她很适合在水池里待着的错觉。
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鱼还活着。”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言桉一脸无辜,耸了耸肩,“现在怎么办?这些枯叶要捞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