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捞,捞出来然后埋进土里。毕竟每一株草,都渴望落叶归根,哪怕算起来,这也只是她的头发。
祁延:“我会让人处理,进去吧。”
说完后,他转身便走。
本来他确实想问她怎么回事?毕竟铜钱草是她从湖里摘的,可看她这模样,她也不知道什么。
言桉不甘心,连忙唤道:“祁老师,我直接帮你捞出来,然后埋进土里吧?”一边说,她的眼睛就往后院里瞄,想看看哪一个角落适合来葬自己的头发。
结果发现了不远处,角落里随意扔着的铜钱草叶片。
这些叶子,看起来像是被晒了一天,叶子干皱皱的,无精打采,但依旧还活着。她们这一族,生命力最是旺盛,抢救一下很快就能满血复活。
但是如果继续放任不管,是真的会被晒干的!谁这么缺德,这样对待她的同类?
好吧,一看就是她前夫的杰作。
想必是为了给她的头发挪地盘,牵连到这可怜无辜的同类了。
言桉心里顿时感到愧疚,连忙站出来为同类出头:“还有,祁老师,这些铜钱草是不是你之前养的,我看着它们还能活,要不要我帮你换回去呀?”
祁延顺着言桉的指尖看了一眼,摇头:“不用,我会让人换新的。”
言桉有些不可思议,颇有点兔死狗烹的悲凉:“为什么要换新的?换新的它们怎么办?会晒死的。”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透露出十分明显的,不认同的气愤,脸上表情也很凝重,完全和平日里开开心心的模样不同。
看着莫名让祁延不适,就像刚刚回到家,看到那池枯叶的不爽。
祁延这些年,水池里的铜钱草换了又换,喜欢的时候喜欢,不喜欢的时候就随便丢,晒干或者冻死,他并不在意,也从未有过任何愧疚。
万事万物,他根本没有任何同理心。
现在依旧没有,只是她如果真那么不开心——
“那就不换。”他无所谓道。
言桉眨了眨眼睛,脸上又恢复了开开心心的样子:“那我把它们重新种回来了?”
祁延:“随你吧,弄好进来。”
“好!”言桉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他了,直接去捞水里的枯叶。
她把枯叶全部捞上来,揉搓在一起,埋在了泥土里。
然后再把可怜的同类给重新放回了水池中。
她摸摸它们干干的叶片,嘀嘀咕咕的:“好了,没事了,你们好好养伤,争取早日恢复啊。”
忙活完的言桉回到别墅里时,发现祁延居然在厨房烧饭。
当年婚后,他只要在家也会自己烧。
但时至今日,她还记得他烧的菜有多难吃,难吃的她之后没敢再吃任何人类食物,一直到上节目,才无意间改变了偏见。
三年后,她不知道他如今厨艺怎么样,但保险起见,还是赶紧去和他说一声,然后溜吧。
否则被留下来吃晚饭,那得多惨啊。
言桉想好后,便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探了个头进去,唤道:“祁老师。”
祁延微微侧头,询问般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炒个菜像是在打拳,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颠勺的时候,那串起的火苗,看得言桉一阵惊叹,后头要告辞的话也就没说出来。
不仅如此,空中到处弥漫着菜香,她瞬间觉得自己腹中空空,饿了。
这这这,这和她想的不一样,这么看来,他似乎厨艺很好啊。
就在前天,她看着温漾在厨房烧菜,动作都没他这么专业。
而且温漾煮得还挺好吃的,这样算的话,祁延烧的岂不是更好吃?
三年了,他厨艺进步这么多吗?!
久久没见她回答,祁延将菜放入盘中,收拾了一下,端了出来。
门口杵着的言桉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红烧肉,觉得这红烧肉看起来也很好吃,闻起来更香了!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红着脸让开了。
祁延轻轻笑了笑:“怎么,饿了?”
言桉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去餐桌上坐着,马上就开饭。”
言桉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巧笑倩兮:“好。”
那就留下来吃一顿吧,吃完再回去。
餐桌上,言桉咬着手里的筷子,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跃跃欲试。
三菜一汤分别是:红烧肉、青椒炒肉、炒苦瓜、番茄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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