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椅子不高,苏阮站在上面,才堪堪跟陆朝宗齐平。
“张嘴。”陆朝宗伸手,掰住苏阮的下颚。
苏阮用力的后仰脑袋,抿着唇瓣摇头。
陆朝宗也不恼,只慢条斯理的掰开了苏阮的嘴,然后就着晕黄的油灯往里看了一眼。
“吃多了这拐枣就是这样。”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看一眼苏阮的舌头,陆朝宗看完立时就放开了手。
苏阮看着面前表情意味不明的陆朝宗,紧张的抿唇,猛咽口水。
山风微大,打在油灯上,油灯晃晃悠悠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站在苏阮面前的陆朝宗半掩在暗色里,只一双眸子微微发亮,就像是山林里隐在暗处的饿狼,看的人直背脊发凉。
“那个,王爷,臣女够不到这油灯,还是您来吧。”说完,苏阮提着裙裾就要下凳,却是被陆朝宗给揽住了腰肢。
“傻阿阮,荒山野岭的,吹什么油灯?”陆朝宗向前跨上一步,说话时那细薄的唇瓣几乎贴上苏阮的面颊。
苏阮侧头,耳垂上的一只玉兔耳坠轻滑过陆朝宗的唇瓣,白腻腻,温软软的带着暗香。
此刻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才惊觉,这厮唤她出来,不是来吹油灯的,而是想支开小皇帝,对自己非分之想。
苏阮觉得自己真是蠢,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瞧不出来,活该给人一剑戳了心。
陆朝宗勾唇垂眸,看向怀中的苏阮。
苏阮生的好,这是陆朝宗头次瞧见就知道的事,但灯下的苏阮,却惊艳的让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有句俗语,叫灯下看美人,借光赏脸。
但陆朝宗却觉得,此刻的这只油灯若是没了这个美人,也不过就是一盏普通至极的油灯,哪里能让人晃了神。
这油灯,才是借了他怀中美人的光。
苏阮紧张的攥着手里的果柄,粉嫩的唇瓣被她抿得嫣红,红嘟嘟的就像是淋着水的嫩樱桃,亟待他人尝取。
“这,这是臣女送给王爷的。”情急之下,苏阮将手里的果柄塞给陆朝宗,企图脱身。
只要一与这人呆在一处,苏阮就觉得那压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无论她怎么躲,这人总是能准确无误的抓住她,把她捏在掌心里,就像是玩弄那一对花中花一样。
“哦?”陆朝宗一手捏着手里的果柄,一手揽着苏阮那柔软的腰肢,“这是用来哄本王的?”
苏阮的面色有一瞬凝滞,刚才她与小皇帝说的话,这厮怕是全都听到了。
反应过来的苏阮赶紧摇头,努力放缓声音,“这是臣女给王爷赔罪的。”
“是嘛。”陆朝宗低笑一声,捏着那果柄道:“本王活了二十七载,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用这果柄子赔罪,也是新鲜了。”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那果柄,确是感觉有些穷酸气,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她去哪处找好物来讨好这厮?茅屋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就连自个儿身上穿的东西也是他的,就差她这个人不是他的了。
看出苏阮面上的惊惶,陆朝宗决定稍松一下手。
毕竟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这该是他的跑不掉,不该是他的,他攥着裤腰带也得给人拉回来剥皮拆骨吃进肚子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山上套路深,我要回苏府
小宗宗:整座山都被本王承包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83独发
“既然阿阮送了本王一礼, 本王自当礼尚往来,回送阿阮一礼。”捏着那根果柄, 陆朝宗轻笑, 然后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物事。
那是一个玉雕项圈,上嵌精美珍珠宝石, 下缀一金制长命锁, 但那长命锁上并未像平常人一样錾字,写些什么“长命富贵”, “福寿安康”的话,而是用金线盘出了一副花枝图。
那图上的花不是其它的花, 是两枝交缠的梨花和海棠。
梨花在上, 海棠在下, 意寓梨花压海棠之意。
苏阮瞧的真切,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浑觉面前之人的戏谑恶意。
“这是用整块美玉精雕而成的项圈, 世间仅此一块,堪堪能配得上阿阮。”轻抚着手里的项圈, 陆朝宗突然伸手,直接就把它戴在了苏阮的脖子上。
苏阮不防,正欲挣脱之际, 却是突然听到颈后响起一阵清晰的“咔哒”声,那玉质项圈被陆朝宗牢牢的戴在了苏阮的脖子上,紧贴肌肤,牢不可动。
“这项圈太贵重了, 臣女不能收。”
苏阮急忙上手去扯这项圈,却是不想那项圈极其牢固,不管苏阮如何扯动,依旧掰不动它。
“阿阮莫动,这机关暗扣一道扣上了,再掰不开。”
抬手按住苏阮的手,陆朝宗将其捏在掌心把玩,“本王答应阿阮的良田万亩,十里红妆,不日后便可兑现。”
“可,可是臣女……”对于如此强势霸道的陆朝宗,苏阮心急如焚的红了眼。
“竟如此感动,都淌眼泪珠子了。”抬手抚上苏阮发红的眼角,陆朝宗又开始颠倒黑白。
苏阮气急,却不敢发作,只道:“王爷不知,其实臣女有诸多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