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既是至交好友,又是革命同志,谈什么恩德不恩德的。”乔霏笑了笑。
处理好陆行严的事后,乔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很快就要回北平了,必须把这里的事安排好,为戴国瑛上台做好准备。
此时的戴国瑛虽有上台的野心,但是此时的他也只不过是革命党的八名委员之一,在革命党组建的华夏联合政府中,被选为主席的是卢林的机要秘书何崇志,就连军事部长的位子都被另一位革命党元老抢去了,这对戴国瑛来说显然是一次打击,只是失去卢林庇护的他再也不敢动不动以辞职相要挟了。
想要夺权只有依靠征战,因此戴国瑛对于战争格外热衷积极,在革命军中他的军事才华一向是受到称许的,故而在征战中他被任命为总指挥,作为手握重兵的总指挥,他有意在军队和政府面前显示自己的指挥才能,要让世界知道他是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军事家。
因为前线战事紧急,他不得已匆匆放下和乔星诃正在筹办的婚事,卢林的公祭结束没几天,他就亲临前线指挥。
乔霏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遂睁开眼来,这条路根本不是回家的路,“梁叔,这是哪儿?”
“小姐,有人想要见你。”梁炳一脸惭愧,看上去十分为难。
“是严亚湾吧?”乔霏微微一笑,能让忠心耿耿的梁叔做事的,除了她之外,怕就只有这位严亚湾了,“不妨事,我正好也想去拜访他。”
梁炳把车停在一个废旧的仓库旁边,四周人烟稀少,十分空旷,只有黑衣黑裤的严亚湾带着几个和他穿着相仿的小弟从仓库后方绕了出来。
“人人都说乔五小姐胆色惊人,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我犹自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严亚湾朗声笑道,似是故意安排这么一出来试探乔霏的。
“严兄说笑了,若有一日泰山真崩了,我还是会怕的。”乔霏嘻嘻一笑,被带到这样陌生的地方,站在几个彪形大汉之间,却如入了自家客厅一般自在。
“有趣有趣,可否赏脸进来喝一杯?”严亚湾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求之不得。”乔霏如江湖人一般自在地抱了抱拳,便施施然向仓库内走去。
只见仓库里摆了一张四方桌,两张八仙椅,桌上有四碟小菜,一壶酒,两个杯子。
乔霏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和严亚湾坐了下来,各自身后都站了几个人,看上去就如黑社会谈判一般,有些滑稽可笑。
“我严某生平就佩服过一个人,那就是卢先生。”严亚湾给乔霏斟上酒举杯,“第一杯酒敬卢先生。”
乔霏点点头,和他一块儿将酒洒在地上。
严亚湾又给两人斟满了酒。
“实话实说,严某是江湖中人,粗鲁惯了,也不绕弯子了,当日卢先生让我跟着你,我是不服气的,我严亚湾活了这么多年,就凭你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想支使得动?今日见你处变不惊,也难怪卢先生高看你一眼,但是严某在上海生活惯了,却是不想去北平。”
严亚湾这算是婉转地拒绝了乔霏,和她划清了界限,他本不是上海人,一路追随着卢林,南征北战,哪有什么惯不惯的问题,不过是委婉推脱而已。
乔霏的脸上却无一丝恼怒的神色,只是了解地点了点头。
“严先生的意思乔霏明白,人各有志,我自然也不会勉强。只是方才说到大姑父临终时的托付,严先生切莫误会了他,他让严先生跟着我,未必是让你听我支使,而是为了严先生你……”乔霏叹了口气感慨道。
“你性子豪放旷达,嫉恶如仇,向来只交和自己合得来的朋友,不问出身,不问立场,不仅和保皇派不合,在革命党里也得罪了一大批人,革命党目前的声势愈发壮大,难保后继之人不会借机和严先生你过不去。大姑父既要保你周全,又要维护革命党的大局,不得已才让你跟着我。”乔霏言辞恳切,“乔霏知道自己年少,不能服众,更不会要求严先生跟随我,我只希望先生能够多多保重,如今国内党内时局纷乱,先生还是应该以自身为重。”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卢林生前不放心严亚湾,生怕他胡来,既担心他害了自个儿的性命,又怕他搅了革命党的大局,便将严亚湾托付于乔霏,有个人看管约束着,他也不容易出事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