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我想多看看孩子和你爸妈的照片。」晚餐后,香緹感觉比较舒服了,还不想回到待了一整天的房间,坐在客厅电视前沙发赖在戴文身上。
「嗯,拿去。」戴文掏出裤袋里手机,递给香緹。
「怎么只有孩子跟你爸妈?没有和我们的耶。而且没有孩子小一点的照片?」香緹看戴文用过,以手指点出一张张照片,不免好奇怎么照片都看起来像是最近的。
「都放在美国家里。你的服装工作室在美国,我有时也在美国工作。」戴文随口回着,不想让她发现自己不久前才回到她身旁。
「难怪我觉得不住在这里。」香緹自言自语。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服装工作室,其实很大,而且有自己的品牌,只是在这英国乡间市镇不会有服装店卖这种国际品牌,大部份都是英国连锁品牌服饰。
「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戴文心底又起担心,担心她又要离去。
「喜欢啊。感觉生活安静简单。」香緹在他颊上一吻。
戴文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安心,身体放松下来。
「为什么孩子和你父母住伦敦呢?」香緹又发问。
「他上学比较方便,这里是度假用的。等你再好一点,我们就回伦敦,嗯?」戴文搂着她,在她额头落下个吻。
「嗯。你说孩子会不会觉得我怪怪的,怎么不记得他。」香緹小心地问。
「不会,孩子很单纯,你就看他说什么就配合。不久你就会知道他习惯如何和你相处。」戴文倒是不担心,只要她不会吓得尖叫跑掉,就如他其它交往过不喜欢小孩子的女友般。
「嗯。」香緹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免好奇有小孩到底是什么感觉。虽然有点不安,但希望和孩子见面会顺利过关。
「要上楼了吗?」戴文转头看看墙边老立鐘。
「不要,我想再看电视。」香緹像孩子般的耍赖。
「上楼再看。」戴文不希望她太累又搞得身体不舒服。
「我不想走路。」香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那简单。」戴文二话不说就把她身体横着抱起来。
「人肉电梯还满舒服的。」香緹把双臂圈在他颈上,她失忆但变得会开玩笑,对生活态度也轻松许多。不知道她是否本来个性就该是如此,戴文心想。
「孩子来就换你当人肉电梯了。」戴文忍不住笑她。
「噢,对耶。」香緹想不出自己力气竟大到可以抱小孩还把孩子养这么大。
「那我们再来生一个,如何?」戴文边走上楼梯边吻她脸颊。
「呃,可不可以,先确定这一个我们可以承受。」香緹张大眼。
「可以啊,之前都没问题啊。」戴文对她挤眉弄眼。
「你是说现在来…製作…。」香緹总算弄懂得他想『做』的事。
「对…。」戴文直接把她放上床,身体覆上她身体。唇直接封住她的,吞去她未出口的话。
「嘿。轻点。」躺在床上的香緹轻轻地用手掌推着上方的他结实胸膛。
「嗯。」戴文用双手支持一些自己的体重,轻吻着香緹颈间。
「戴文?」香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想问但都忘了问的事。
「什么?」戴文还是忙着吻她。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香緹双手环抱着他腰部。
「在意大利,十二年前的夏天。你拿相机站在路中间拍照,我差点开车撞上你。」戴文往旁边躺下,把香緹抱在怀中。
「真的?」香緹头枕在他肩上,手放在他胸前,在他怀中缩了一下。
戴文用力地抱紧她,在她额头亲吻几下。
「后来呢?」香緹依在他怀里问。
「我顺路载你到法国,你回到英国念书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伦敦家里有当时的照片。」戴文想起当他回到两人住的老公寓,发现香緹和行李都不见时那种锥心感觉。他后来找不到她,那么多年来也交过几个女友,但他知道自己心中总是有她的影子,所以每段感情总是分手收场。因为她们都不是她,他后来知道自己在找她的影子,一年多前跟当时女友分手,他就将感情放空。直到再度有香緹的消息,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戴文提醒自己要请爸妈把伦敦家里他的房间里准备些给香緹用的日用品,别让香緹看出破绽。
「你家人呢?他们喜欢我吗?」香緹手环着他的腰。
「喜欢啊,你很聪明又很大方。」戴文抚抚她的发。
「那我有家人吗?」香緹脑海中稍为记得自己好像有几个一起工作过的女性好朋友,但是不记得名字,且好像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有家人。
「这个你从来没提过。」戴文曾想过去追查香緹家人,就可以找到她。但是他从没听过或是有任何关于香緹家人的人、事、物,他只知道她是华人,从太平洋上的小岛台湾来到大西洋上大不列颠群岛里的英国定居。当时英国的华人不比今日那么多,大部份也都是讲广东话的香港人,个性低调的香緹当时好友都不住在英国,听说大多在美国,他也不知姓名,只知香緹都在网路上跟朋友聊天写信,但电脑里资料都被删除。让他束手无策。
香緹沉默了,所以她可能没有任何家人嘍。
「香緹,听说我,我们有自己的家就够了,你有我、我们的儿子、我的爸妈,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戴文记得以前香緹只要想到家人或是他提到家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有点失落的表情。
「嗯。」香緹像是心里要取暖般更往他怀里鑽。
戴文将她翻到身下,香緹紧抱着他颈子,戴文开始吻她的唇,手抚着她颈项和肩膀让她放松,缓缓解开她洋装胸前一颗颗钮扣和腰带,推开洋装,里面是一套黑色内衣。他轻轻拉开肩带,由肩头往下吻,手滑到她背后,灵巧地解开小扣子。另一手则拉下丝质底裤,抚着细緻蜜桃,往自己身上推。
戴文让她长腿绕到他腰间,他扶着她的臀,缓缓进入她。
「哦。」在戴文进入她的身体,香緹轻喊,双手紧抓住他颈后的发丝。
戴文轻轻动着,香緹慢慢感到放松,不再紧绷着身体。
「嗯、哦。」香緹感觉身体某个部份变得湿润。
「香緹,你爱我吗?」戴文在她耳边问,他害怕香緹也一併忘了对他的感觉。
「爱…...爱…...。」香緹无力的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紧靠对方身体,沉沉入睡。
夜深,电话声急急地响起,划破寧静黑夜。
戴文将怀中的香緹放在床上,拿起电话,是母亲,他知道如果母亲大半夜打来可能是急事。
「妈。什么?爸进了医院,这几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吗。好,我们现在回去。」戴文看看手表,大半夜的,火车早已休息停开,他只能摸黑自己开车,但是英国乡间很多通往外面的地方公路没有路灯。
「戴文,发生什么事?」香緹不明究里的问着。
「爸爸本来就生病,但是一直在控制之下。我不久前跟医生谈过,最坏的状况得要肝脏移植。」
「肝脏移植…...。」香緹喃喃念着,心里只想着那要用谁的肝。
「现在没办法开车,路上有很多没有路灯的路段。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戴文伸手抱抱她安慰她,然后扶她再躺上床。
戴文闭上眼,他得保持体力好赶路。香緹也不敢吵他,只能紧靠着他。
「嘿,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戴文叫醒香緹。
「嗯。」香緹睁开眼,发现窗外朦朦亮,外面罩着一层英国着名的白色薄雾。
「旅行箱在更衣室里,我们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才能回来。把需要用的东西带着。我们大概要开五个小时车程。」戴文拿起衣服穿上,套上裤子。
「嗯,好。」香緹用床单裹住身体,下床往更衣室走。
「我先去查看车子状况,然后去办公室拿文件和电脑,再上来拿行李箱。」戴文说完就穿上鞋子跑下楼。
戴文检查好将车子开出车库,在大门口停好,到书房拿文件和笔记型电脑塞进车子后座,到厨房冰箱拿了些食物和饮水,在餐桌上留下纸条给管家,就回到楼上拿行李箱。
「香緹?」戴文提起行李箱时注意到香緹站着的身体摇晃一下。
「没关係的,我们走吧。」香緹朝他笑,但其实身体有点头重脚轻。
戴文扶着她手让她慢慢下楼,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再回到房间把行李拿下楼放进后车厢,最后确定宅邸门锁好,所有东西都带好就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去。香緹看着窗外,虽然她记得不多,但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竟然有点捨不得。
「有空我们会再来的。」戴文看到她的表情,腾出一隻手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戴文不断地赶路,香緹则慢慢回到梦乡。
「香緹,醒醒,到了。」戴文轻轻推着香緹的肩膀。
「这是哪里。」香緹看眼前这不像医院,倒像是家工厂的地方。
「我们家。」戴文知道这办公室和家一起的地方看来像工厂,这是以前的工厂改造的,前方的确是旧时住家,后方则是改装过的,只有小部份当成父亲公司的仓库和员工办公室,内部已是改造成现代建筑,外观还保持着古蹟的感觉。
「不是要赶去医院。」香緹拿开盖在身上戴文的大外套,揉揉眼睛。
「我妈传简讯来,说我爸爸现在比较稳定点,医生也还不准会客,但杰登和女佣在家,要我们先去接他再去医院看看。」戴文解开安全带。
「嗯。」香緹突然感觉还没准备好要见孩子和戴文的父母。
戴文下车,刚好手机响起,是范德比尔特夫人。
「夫人?」戴文边帮香緹开门边将电话夹在颈间,他在美国的助理已通知过夫人说他找到香緹,美国香緹工作室营运也正常,所以这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原来是香緹的服装发表会,香緹现在这样可能无法独自现身,范德比尔特夫人想让他们两人决定她是否要出席。不过他还没跟香緹提过她的工作内容,他也不知道香緹会怎么想,如果不出席,时尚界又会猜测品牌有问题,更何况,他也几乎没听过发表会设计师不出现的。父亲的状况更让他可能无法离开英国。
「什么事,你为何皱着眉?」香緹下车,看着他帮她关上门也结束通话。
「我们先进去。」戴文拉着她的手走进家门,「一楼是车库,起居室和客厅厨房在二楼,卧室都在楼上。」戴文介绍着。
「戴文。」香緹停下往楼梯的脚步。
「别担心。儘量保持自然就好。」戴文看出她担心孩子不能接受她不记得他。
戴文步下几阶楼梯回到客厅地面,放开牵着香緹的手,回身抱着香緹安抚她。
「少爷。」女佣看到出现在厨房的戴文和香緹,「少奶奶。」女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许多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香緹脸上留下多少痕跡。
香緹因为不记得眼前的人,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当做是打招呼。
「你们要用午餐吗?」女佣才刚让杰登吃完午餐。
「不必,我们要赶去医院。杰登呢?」戴文看着室内。
「在他房里。」女佣指指楼上。
两人再度步上楼梯更往楼上走。
「杰登?」戴文敲敲房门。
「爸爸!」杰登听见父亲的声音,刷地一下打开门,扑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