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的一个尾音上翘,无端地让宜华感到一阵害怕。
她只是想介绍柱子哥给他认识,以后就可以请柱子哥来家里玩了,怎么了?不喜欢可以说嘛,他这是干什么呀?
“你若是不想认识就算了。”
她那是什么态度?明目张胆地介绍野男人给他认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男性的尊严,真是无法忍受了!
“你是我历家的大少奶奶,天天玩到这么晚像话吗?你结婚的时候,你父母没有告诉你怎样做一个妻子吗?别忘了你是怎么嫁进来的!”
宜华对自己“抵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敏感,她自从接手公司以来,每一笔合同即使各部门老总、秘书、助理统统看过,她还是会不辞辛苦地再仔细审查一遍,锁进自己的保险柜中,密码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就怕出现自家犯过的错!
那次失误改变了她的一生,是她心里无法言明的痛!
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忘却这种痛苦,历临转性了,她高兴;历临对她好,她以为自己迎来了又一场爱情;可是这种好是伴随着羞辱来的,不要也罢!
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嫁给他了,如今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她的那种自以为是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记得自己是怎么嫁给你的。历大少爷,我是您的抵债妻,您不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我自己时刻不敢忘。”
她已经没有了可以制约历临的法宝,既然不爱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宜华的心在痛,本来已经长好的伤口又一次流出了鲜血,她自己每说一个字,那血流的就快一些。
流吧流吧,血流光了,心就死了,也就不会痛了。
她很在意历临的看法,因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历临的话像一把长久不用的小刀,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划着,死不了却疼得要命。
她的心好像没有守住,失了身子,心,也跟着失了。
历临原本的意思是提醒她不要做有失身份的事情,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半夜回家不安全。
可是看到宜华那挑衅的眼神,倔强不服软的神情,心里的火苗就一簇一簇地冒起来,越烧越旺,旺的他都口不择言了。
宜华那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他的心狠狠地一痛,好像什么东西迸裂开了,再也合不上一样。
这种感觉,他说不明白,也搞不清楚。
宜华高傲时他讨厌,冷冽时他不喜欢,柔顺时他还是讨厌,还是不喜欢。
不喜欢她像现在这样一丝生气都没有,不喜欢她看他时眼底透露出的绝望。
她有什么好绝望的?他对她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容忍她的小性子吗?还不够迁就她吗?
她又是怎么做的?上班不工作,可以;玩游戏,可以;无视他,他也忍了。可她不能玩到半夜才回来,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要介绍他们认识。
要真的是邻家哥哥也就罢了,可是有哪个邻家哥哥明明知道妹妹已经结婚了,还让她玩到这么晚的?
明明就是别有企图,别有目的!
他是男人,太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了,他就不信面对这么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会有男人不动心?
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屁!分明就是无能!但凡是个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宜华啊宜华,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对我全然的信任,全心的依赖呢?
攫住她下巴的手指慢慢放松,反正她也不挣扎了,自己也没必要下狠手,“我再说一遍,不准你做有失身份的事情。”
他自认为语气还算平和,宜华应该能听进去,殊不知这句话彻底挑起了宜华的怒火,她怎么了?做错什么了吗?她没有和别的男人搞暧昧,也没有彻夜不归。
什么要好好谈谈?为什么要好好谈谈?好好谈谈是这个样子的吗?
自己的下巴肯定已经青了,明天就会发紫,她要怎么见人!
下巴上的力度在减轻,她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的大手,把它从下巴上移开,让自己的下巴解放出来。
他的手长得真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宜华不是手控,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瞄向它。
他的皮相也是上上佳,剑眉浓密入鬓,眼睛漆黑如墨,鼻梁高挺端直,嘴唇棱角分明。怎么看自己都赚了!
宜华的手没有收回来,白皙的手掌贴上他宽阔的胸膛慢慢抚摸,白色衬衣下是完美的胸肌、腹肌、还有诱人的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