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点头:小心些,别被伤到。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有些震惊的重复:银发鲛人?
嗯,凌止怕他不当回事,到时候不小心去后山惹到矜厌,赶紧强调:那鲛人有点凶,你最近千万别去后山。
凌渊满脸不赞同:知道凶你还养。
凌止一个劲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养几个月,弄到眼泪就不养了。
凌渊无奈,不过凌止向来有主意,即便自己反对他肯定还会养,与其偷着养在别处,还不如养在他眼皮子底下。
下了药的鲛人也没多大攻击力了。
他还是强调好几遍:只给你半年时间,弄不到就送走吧。
凌止眉飞色舞的答应。
等凌渊走了,凌止心情不错的吃着黄瓜,摆弄着一条薄薄的锦带。
透着日光,暗色锦带在手中游移,与细白的指尖形成强烈对比。
这时门被敲响了,小星子进门就笑道:晋小少爷来了!
终于来了,凌止理了理衣袍走出屋。
一到大门口,就看到晋容一边洗手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来一趟也太麻烦了啊!
凌止没理他,视线看向他身边的女性鲛人。
这鲛人暂时幻化出双腿,穿着粗布短打,耳朵覆着火红的鳞片,手长脚长一看就知道跑的很快。
见凌止出来,晋容立马不抱怨了,转而兴奋的问:银发鲛人在哪呢?
凌止不放心他,以防万一道:在后山,到了那你一句话都别说。
晋容撇嘴:不说就不说呗,我看看什么样就行。
凌止这才点头,转身朝林中走,晋容乐呵呵的跟上。
然而走了几步,凌止回头,见晋容带来的那位女性鲛人忽然看向树林的方向,瑟瑟发抖起来。
她怎么了?凌止奇怪。
晋容想了想:估计是害怕了,我们常见的这些鲛人奴隶实际上来自浅海,全名是浅海鲛人,力量说白了没比普通人大多少,所以才这么容易捕捉。
你那银发鲛人是深海鲛人的一种,也有人管他们叫恶鲛,是浅海鲛人的天敌,类似大鱼吃小鱼的关系,有些深海鲛人经常猎食它们。
怎么区分?凌止对跟矜厌有关的事情很上心。
挺不一样的,浅海鲛人蠢笨,但是深海鲛人非常有智慧,攻击力还特别强悍,体型更大,水中速度恐怖,据说还有锋利的骨刃,这些年根本抓不到连我都没见过。
晋容摇头晃脑:你这只也不知道怎么被抓住的,它们可是深海鲛人中的顶级王者,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才对,是不是年纪太大了?
凌止摇头:没有,应该是当初受重伤了吧。
其实他也好奇这个,但梦里根本没提这茬,总不能直接问矜厌。
很快他们就到了水池旁。
凌止往水面下看,白天的水池没夜晚那么渗人了,然而水太深了,水底依旧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看了眼昨晚放在台子上的鱼肉,一口都没动。
晋容看着这巨大的鲛笼也是大开眼界,不过他面上吊儿郎当,实际心中一点也没小觑,甚至连鲛笼都没靠近。
等了一会见鲛人没出来,晋容也没催促,而是用口型说:我们走吧。
凌止挑眉,拉着他远离树林,这才问:这么怂不像你啊,不去看看长什么样吗?
晋容龇牙咧嘴:算了吧,他不愿意出来我总不能进去把人拽出来吧,就算被下了药我也不敢啊。
以后再说吧,反正有的是机会看。
两人说着就走到大门口,晋容往外一看,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不知何时,王府门口站着两排气势汹汹的壮汉,各个眼睛蒙着一层黑布,体型彪悍魁梧,胳膊比人大腿粗。
这些人是?晋容赶紧回头问凌止。
这一回头可倒好,他看到凌止眼睛也蒙着根一模一样的黑布,一只手还死死攥着布条,生怕布条滑落似的。
你们这是干嘛!
凌止皮笑肉不笑的转移话题:太晒了遮一下,一会让他们去清理苏沫那条街。
晋容顿时深以为然: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的确应该打扫一下,她不愿意搬走,可美人毕竟不能总住在那么脏的街上。
凌止点头:苏沫是你喜欢的人,到时候你跟他说这是你带去的。
好兄弟!晋容心花怒放的撞了撞凌止肩膀,凌止举着丝带,他这么一撞差点脱手。
凌止扯了扯嘴角:要不你也系上吧。
虽然晋容被迷惑的太深,大概率蒙上也没用,不过还是试试吧,万一成功可就太省事了。
晋容挑眉:我一个天天在外面跑的人还怕晒?
凌止随口扯了一句:我们都戴着布条,这些壮汉一看就是我的人,到时候苏沫怀疑你撒谎怎么办?
一旦涉及到苏沫,晋容脑子就不好使了。
果然,晋容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对对,万一怀疑可就糟了。
一行人沸沸扬扬朝城东走,等两人带着二十个大汉下车,站在门口的苏沫也看傻眼了。
凌止赶紧看向晋容,见他眼上的布条系的稳稳当当,却仍然一脸痴呆的看向苏沫,顿时有些无奈。
又转身看向那些大汉,见他们看到苏沫没什么反应,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行,好歹成功一半了。
他暗戳戳踢了晋容一脚,晋容收到暗示,一溜烟走到苏沫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别怕,这是我找来帮你打扫店门口的。
苏沫目光在街上转了一圈,然后换上惊喜的表情道谢。
的确太脏,以前觉得没什么,如今一看,现在这样的地方真的配不上他了,落脚都嫌恶心。
最后他目光顿住,看向离他们有些远的人。
凌止静静站在街角,红衣绮丽,美如妖冶的火焰,即便遮住眼睛,那股肆意的傲慢也传递出来。
苏沫眼神慢慢变柔媚,昨日他打听了这位的身份,心中也是极为惊喜。
难怪如此俊美。
苏沫心中感慨,凭空生出一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也就只有这样的公子才能配得上自己了。
他扫了眼正忙前忙后指挥壮汉干活的晋容,一时间觉得他和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不过留着他也不错,好歹多一个干活贴心的人,他心中思量着,招呼两人进门。
几人很快进屋,晋容嫌看不清脸,一进屋就把布条扯下来了。
凌止肯定不摘,苏沫看向他好奇的问:公子眼睛这是这么了?
凌止声音淡淡:夏日阳光太盛,伤眼睛。
他本来就是个精细人儿,养尊处优的名声在外,苏沫非但没怀疑,反而愈发觉得他雅致。
凌止说完便不再开口,高冷的样子反而让苏沫微微一笑,心中征服欲大盛。
与此同时,凌止也有些郁闷。
是他的错觉吗,苏沫为何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