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门口,朝廷重臣们齐聚。
萧云钊被楚挫推着来到殿门前,无奈道:“事到如今,想必诸位大人们都有所猜测了,你们且随着本王进去瞧瞧父皇吧!”
朝中大臣,没有谁是傻子。
闻言,便心中清楚,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跟皇上见面了。
大臣们都尽量放轻脚步。
进入殿内,一股子苦涩又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实在是难受得让人心中犯呕。
但却没有人敢表露半分。
朝中一品大臣走在前面,跟随着萧云钊走到了龙床前,待他们看清楚皇上瘦得皮包骨,脸色蜡黄,眼窝凹陷,气息微弱的模样时都吓了一跳。
镇国将军江文涛震惊道:“这……怎会如此?皇上不是很快便能好起来了吗?怎会如此严重?”
陆太守也沉着脸,严肃道:“云王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短短两月不见,皇上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苏岑也一脸复杂地说道:“这段时日皇后和太后一直不让臣等探望皇上,便是因为皇上已经病重吗?云王可知皇上沾染的是什么病,究竟如何才能治好?”
萧云钊摇头,一脸凝重道:“父皇并非病重,而是中了毒。慢性毒,毒性已深入骨髓,长年累月少量多次,足足需要三年才能将身子骨侵蚀的慢性毒药断情散。现在,毒入肺腑,深入骨髓,已经回天乏术了。这些时候太后和母后不让诸位大臣面见父皇,也不过是不想引起恐慌罢了。但如今,父皇已经危在旦夕,本王也瞒不住了,便只好将诸位大人请来,给诸位一个交代。”
“断情散?”
江文涛瞪大了眼,简直不可置信。
断情散这等毒药最是阴毒,只有身边亲近之人才能有机会每日下药,且只能少量,要足足三年才能引得毒性爆发,但凡下毒人三年内有丝毫犹豫,断情散便很好解。
若是一日不断,断情毒一旦爆发,便再无解药。
断情散只有身边最为信任且亲近之人才能接连不断的三年之内,一天不落的有机会下毒。
能如此亲近的,也就只有枕边人了。
所以才称之为断情散。
枕边人下毒,不就是断情才能狠得下心吗?
众位大臣都觉得荒谬。
若皇上中的是其他毒药,他们都勉强能接受。
但皇上中的是断情散,一国之主,竟被枕边人算计三年,每天都在服用枕边人亲自下的毒药,却一无所知。
实在是可笑至极。
“想必诸位大人也该想到凶手是谁了,但现如今证据还没收集完全,本王也不敢妄下定论。待证据确凿时,无论是谁,都该为毒害父皇付出代价。”
萧云钊脸色突然一沉,凌厉道:“届时,还望诸位大人能够维护我大庆皇上的尊严,助本王秉公执法。”
“这是自然。”
江文涛沉着脸说道:“无论是谁,谋害皇上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只是陷如今云王已经不适合查探此案了,不若交给大理寺卿全权调查,只要查出凶手,定要将她诛灭九族。”
“对,镇国将军所言极是,毒杀皇上乃是灭族大罪,绝不放过。”
众位大臣义愤填膺,甚至已经有人下意识地认定凶手便是盛宠多年的静嫔了。
毕竟,她乃是皇上的表妹,跟皇上青梅竹马,在后宫受尽宠爱,整个后宫也只有她有这个三年如一日地给皇上下毒的机会了。
何况,她还有一个儿子。
她即便再受宠,终究不是皇后。
她上头又有太后撑腰,生出杀害皇上,扶持儿子上位的心思完全说得通。
“云王殿下,皇上这些时日可曾清醒过?可有圣旨示下?”
皇上已经回天乏术,看着这模样驾崩也就在这几日了,众位大人心中再清楚不过,纵使他们中真的有人痛心疾首,但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