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一定全力彻查!”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让妻儿受到任何伤害!
另一边,既兴奋又不安的吴怡终于等来了一个熟悉的人,来人看她的眼神却没了往日的亲近,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谁让你胡乱出手的?上头说了,不该用的东西都收好了,要是伤到不该伤到的人,那就扒了你的皮!”
吴怡捂着脸,狼狈地趴在地上,眼中却透着一丝兴奋,她果然猜中了那人的身份!
第77章 、077
◎捉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柳韶光假装近来脾气越来越暴躁,徐子渊则派了女暗卫暗中紧盯着观澜苑中的每一个下人的动向。尤其是柳韶光身边的人,更是严加盯守。
毕竟,能这么顺利地将涂了桃花笑的手炉送到柳韶光手上,动手的人必然地位不低。
柳韶光也只能说吴怡确实是心机深沉,这辈子提前选在她有孕的时候动手,她就算觉得自己近来暴躁易怒了许久,也只会以为是怀孕的缘故,哪能想到会是中毒呢?
想到还在自己肚子里的长洲,柳韶光更加不敢放松警惕,若是因为她的疏忽让长洲发生意外,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是以,观澜苑中虽然明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因为两位主子的心情变化,观澜苑上方的气氛愈发凝重。
有人心里不安,也有人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夫人怀着小世子,谨慎一点也不足为奇。
柳韶光好好养着身子之余,也难免忍不住去思索,那个背叛她的人到底是谁。
上辈子陪她到最后的柳嬷嬷、秋月,秋纹等人都在暗卫的监视之中。柳韶光心里也不想最终查出来的人会和她们有关。
上辈子那个人也没查出来,能藏得这么深的,要么是手段滴水不漏,要么就是借用了身边之便,利用柳韶光的信任才逃脱严查。
不管是哪一种,柳韶光都不想去费神思索。
只希望不会是后一种,不然,柳韶光真的就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与此同时,住进侯府不久的江永怀也开始身子有恙,不慎染了风寒,徐子渊还为此特地请了太医过来为他诊脉,药开了好几副,但这病一直反反复复,只说是水土不服,很是磨人。
柳韶光听了,心情复杂,吩咐秋月送些补品过去,“仔细问问表哥的身子到底如何,再代我向表哥赔罪,就说我有孕在身,吐得难受,不好去扰他清净。”
秋月恭敬应了,倒是吴怡心中一跳:这病反反复复的,莫不是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么想着,吴怡心中竟还生出几分兴奋,真要这样,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摆脱那人的控制了!
毕竟这是在吴怡生活了十多年的永宁侯府,吴怡这一瞬间,心头生出了无数个计划,勉强打了一局棋谱才冷静了下来,手中捏着一颗白子,沉吟了良久,才落下这最后一子。再看棋盘,白子杀气腾腾,黑子已然是无力回天。
好一手趁他病要他命的谋算。
柳韶光则一边养胎一边等着听江永怀病逝的消息。她早就给舅舅去了书信,信中详细提到了江永怀进京后废寝忘食不爱护自己身子的行为,还提了一嘴“若是表哥一直这般,恐身子撑不住,初次来京,难免水土不服,身子弱了,会试可就难了”。
江舅舅怎么给江永怀回信,柳韶光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江永怀念书的劲头还是强得很,拖着病体,一边喝药一边待在书房。据秋月前来回话时说的,整个书房都是药味儿,江永怀能拿着书在书房坐一个下午,连姿势都想不起来换一个。
若是一个身份简单点的读书人,这般努力柳韶光也只有佩服支持的份,但江永怀那要命的身份……柳韶光实在夸不出口。只能说江永怀十分配合,徐子渊在书房做了手脚,江永怀还真就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这个陷阱。
柳韶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祈祷一切顺利罢了。
这时候,宫中又传来了皇后屡屡召萧淑慧进宫的消息。
柳韶光再次愣神,果然还是这样,萧淑慧进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皇后是真的宽容大度,竟然能主动召萧淑慧进宫。
也不知道萧淑慧进宫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提前获得景元帝的喜爱。
至于同样要嫁人的柳玉莲,柳韶光的态度就冷淡多了,随便让人挑了几样东西送过去,连个口信都不想给她带。
没出手摁死她,就是柳韶光最后的心软了。至于以后柳玉莲过的是好是坏,那就看她的本事吧。那一身心眼儿,和孔家那帮伪君子斗一斗也不错。
又过了十来天,眼看着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柳韶光心下愈发焦急,怎么江永怀那边还没有动静?
而这时,暗卫盯梢了这么久,终于盯到了进展。
柳韶光在众人的护卫下,来到侯府左边那个偏僻的梅园里时,便看到雅霜和另一人来回拉扯,雅霜手里还拿着个小药包,猝不及防被逮了个正着,雅霜的反应也十分迅速,镇定自若地将药包往袖中一藏,冷静地上前给柳韶光请安,“见过夫人。”
柳韶光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看向不远处那个熟悉的,正在颤抖的身影,声音沉痛唏嘘,“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秋月。”
“夫人误会了,奴婢只是在向雅霜姐姐打听一下老夫人的喜好罢了!奴婢知道夫人不喜表小姐,不敢多和表小姐身边的人来往,请夫人饶了奴婢这次吧!”
柳韶光眉眼愈沉,一言不发地听完了秋月所有的狡辩,只问了秋月一句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吗?”
秋月神情灰败,瘫软在地失了言语。
雅霜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将那包药灌进嘴里吞了下去,一脸宁死不屈,那坚毅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块硬骨头,要撬开她的嘴怕是不容易。
柳韶光右手微抬,便有暗卫将雅霜拖了出去,地上还剩一个秋月,柳韶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低叹了口气,“你我主仆多年,我待你也不薄。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见秋月还想否认,柳韶光又补充了一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若是心里还记着我半点情分,便如实说了吧。”
秋月匍匐在地,身子不停地颤抖,不敢抬头去看柳韶光的眼睛,生怕看到她失望痛心的眼神,良久才失声痛哭,“奴婢不是有心的!是表小姐,她答应奴婢,日后给奴婢一个名分!”
柳韶光微微一怔,而后又是一阵苦笑,“就为了这个,你就不惜背叛我?”
是了,上辈子秋月终身未嫁,一直待在她身边,说是一心想服侍她,不想嫁人。现在看来,这只是她的托词,只想照顾徐子渊罢了。
上辈子,应当是自己暴怒之下杀了吴怡,断了查到秋月头上的证据,徐子渊又因为自己冷淡又疯狂的态度,不敢再多查她身边的人。
几番巧合之下,竟叫秋月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