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原就因孩子的事与她疏远,不过因为祖宗规矩,每月会来她院子一次,一听到这话,脸色更是不好,道了声“晦气”,自己穿好衣衫大步离开。
门外的丫鬟瞧着是去了别的院子,想与小谢夫人报上一句,被云雀拦下。
小谢夫人正坐在屋里凝神,她才不愿管谢老爷到哪里去了,谢老爷一走,房里舒坦不少,闻着都透出香味。
小谢夫人偏头一看,宝瓶里插的花与白日并不一致。自从发生那事,她为了避嫌,这几日都是丫鬟们晨起去摘花送来,晨起明明是芍药,现在怎么变成了朱槿?
这日过后,谢老爷未再露面。
小谢夫人发现,每日傍晚时分,屋里的花瓶总会换上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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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长街各处挂上明灯,若循着烛火往最亮的地界走,入鼻一片脂粉香。
比起别家,玲珑阁的生意不温不火,不过本也不是为了赚银子去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程玉从未像如今这般,觉得银子真是个好东西。女学的账礼部户部无权干涉,她将明的交给红枭,暗的交给紫荆,二人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银子是有数的死物,谁也变不出新的。公主府现如今无甚压力,但等学子入了书院,大头还在后面,不能坐吃山空,需要早作打算。她的野心也不止于此,花钱的日子长的很。
紫荆坐在一旁,不时为程玉斟茶,十指修长,动作轻缓,避免扰她思考。红枭向来谨守规矩,这次难得也坐下来,帮程玉一起看下面送来的账簿。
他与她并非庆国人,本来连语言都不通,而今读书看账都已不算难事,真是世事弄人。
墨中带蓝的眼眸看向女子认真又带丝苦恼的侧脸,眼角与嘴角微微弯起,脸色比月色更加柔和。
守在门外的小少女胡桃忍不住总往边上看,她身边站着个比她大了几岁的少年。
“你也是公主的那个吗?”她小声问。
问月被程玉下令,守在外面不得入内,他瞧一眼只有半人多高的小人,反问:“那个是什么?你不说清楚了我怎么知道。”
胡桃眉头一皱,她人长得小,又不是长得傻,怎么会看不透他是故意的,双臂抱在胸前,心里呸了一声。
狐媚子!除了年轻一点,还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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