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桢站在村道上,看着背上包裹朝红房子处去的几人,朝他们招手。
他们刚回到村子没多久,保镖就过来挑人上车了,几人直向任守桢道谢,而后就回各自院里头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几人走远了,任守桢叹了口气便回自己屋里了。
他仰头靠在近窗的椅子边,送走了许为溪就好像肩上的大山被人移开了一般,现下他不必有所顾虑了,任维烈他们来了说明警方开始行动了。
怎样都好,这个埋藏在深渊里六十多年的案子,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任守桢抬起双手覆在自己的脸上,他等这样的一天,等了多久了,他自己都快数不清了。
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
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些许就是许为溪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他尽可能地将自己欠孩子的父爱,还给孩子。
现在已经是了无遗憾了。
要是还能再看一眼芳心就好了,任守桢放下手,往窗外看去,只看到反复坠落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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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坠落的夕阳,是因为眼中含泪。
第173章 潜入
no io per te ci saro
——《per te ci saro》
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闵可宇只放了两辆车出去,出了弥山后,分别从预设的两条运输路进行试探。
要等到两辆车完全走完运输路线,需要至少三个小时,闵可宇在广场上踱着步子,朝站在一边的保镖招了招手。
“派些弟兄去入山和出山的地方蹲着,加强看守,一有消息立刻报告。”
“明白。”保镖弯腰道,随后拿出手机去联系闵氏的人。
任守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后,因为长时间仰着头,脖颈处有些不舒服,他睁开眼,边揉后脖颈边往外看去。
只见着三三两两的闵氏人正在村子里走动。
“难不成现在就要走了?”任守桢嘶了一声,撸了撸袖子走出院子,往两边道上看了看,随便拉了个人问情况。
“柳叔你睡到现在啊?老板说要加强巡逻了,我这正要和几个兄弟去后山荷塘那边呢。”被抓住询问的青年,诧异地看着他,将手里的刀扬了扬。
听到后山荷塘,任守桢一个激灵,自己怎么就打盹睡觉去了,这要是巡逻发现后山的任维烈他们,不得遭大麻烦。
任守桢啧了一声:“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也成,后山那块还有乱坟岗,怪吓人的,柳叔你熟路,带着我们。”青年点了点头,又往任守桢身边看去,“柳叔你不带点趁手的家伙事?”
“没事,不还有你们吗。”任守桢摆了摆手,跟人边聊边往后山走。
黄昏之下的后山,比别的时间段看起来要更苍凉一些,几个小青年开始谩骂安排任务的保镖,怎么就非得把他们丢乱坟岗这边来。
只感觉多走几步路都要招邪。
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忽然停下了脚步,声音微微颤抖:“好,好像有东西……”
“我靠,你别吓唬人啊!”站在他身后的人拍了下他的背骂道,目光也不自觉地前方看去,果然有什么人影往他们这边走来,“卧槽!”
“咋回事啊?”还在和任守桢聊天的青年看到前面吵作一团,连忙向前问道。
那几个慌了神的青年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前面,有东西啊,这鬼大白天应该不会出来吧?!”
“那说不准啊,这黄昏不是说,阴阳交界嘛……”
“别胡说八道了!”
任守桢不信这个邪,视线朝着几人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整个人僵在原地。
——小溪?
别人认错,他都不会认错,那个身形分明就是许为溪。任守桢撇下了几人,朝许为溪的方向快步赶去。
几个小青年看着任守桢往前冲了,面面相觑,迟疑了几秒后,也跟了过去。
许为溪是朝他们走过来的,任守桢走到人身边后才发现,为什么那几个人从远处看许为溪,觉得像是鬼魂。
许为溪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嘴巴冻得发紫。
想到之前把人丢在荷塘边,难不成是掉塘里爬上来了?任守桢往四下看去,他记得那个时候看到任维烈了啊,为什么许为溪还会回来?
然后这里除了许为溪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这不是那个……”跟上来的小青年看许为溪只觉得眼熟,嘶了一声道。
“……不小心,头晕,掉进塘里了。”许为溪木讷着说道,声音像是因为惊吓而不停颤抖着。
任守桢用手背量了量人的额头,还有些发热,要是再耽搁发烧了就不好了。
“这样,我先带他回去弄点药吃,就不跟你们一块去了。”任守桢朝着身边的小青年道,伸手往前方指了指,“没事,这块乱坟岗再走一百来里就到荷塘了。”
说完,任守桢也没等几个小青年说什么,就支起许为溪的一条胳膊,将人往背上一送,把人背起来往村的方向走去了。
“小溪啊,我对不住你,我早知道……我就不把你一个人丢荷塘那了。”任守桢走了一段路,便停下歇了歇,喘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