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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扬眉
多磨他一阵子,好好出出气。
兰时脆弱不过须臾, 回过神后,面上懊恼闪过, 到底做过一世夫妻, 明明已经尽力保持距离,还是会失了分寸。
她不着痕迹地从太子殿下怀中退出来。
此刻若是说自己失态,那太子殿下会就这事问东问西地吧。
于是兰时扯出条帕子擦干眼泪, 继续装作神伤的样子, 瓮声瓮气地“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太子殿下也并不戳穿她,将那碍手的团扇接过来, “饿了吗?东宫备了拔霞供。”
兰时退了半步,屈膝道,“不了, 昨日就应了姑母陪她一起用午膳,改日再有幸再吃殿下的吧,太子殿下回吧,演武场还等殿下主持呢。”
近来陛下有意磨练太子,一些典仪都不参与,只派太子主持大局, 太子殿下也从未让陛下失望, 若是今日有什么话传出来,那陛下很快也会知道是她剑挑了武状元,还在典仪中途顺走了太子。
这消息杂糅在一起,换了她来听都要想歪。
她今生不预备让兄长让出北境兵权,所以她不能与太子殿下有瓜葛。
大凉开国皇帝是武将出身,所以他登基后极为忌讳武将手握重兵, 改府兵制为募兵制, 所以如今, 大凉只有三处有大规模军队,一处是已经安定下来的东南海防,一处是岭南,另一处,便是北境,其中,北境军有近五十万,再是信任臣属的天子,心里也会有疑影。
而如今,她是消减那疑影的筹码,太子殿下,是握着筹码的那个人。
“殿下。”兰时忍不住出声,太子殿下望过来,神情专注。
对着太子,兰时向来坦诚,“我不会让那武状元入北境军营。”
最起码三年之内不行,如此脾性,还背靠大树,没个三年五载,磨不成器。
太子殿下不问缘由,“好。”
兰时也算与太子殿下通过气,心放下一半,走得毫不留恋,连团扇都未拿。
太子殿下瞧着那身影远去,不禁想到,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他看着兰时的背影离开,连挽留都找不着理由。
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兰时黏他,多久都觉不够的,现在却避之唯恐不及。
他明明也从未嫌弃过兰时黏他,怎么就突然不黏了?
给上辈子的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感觉糟糕透了,他萧褚胤只给姜兰时一人收拾残局才不烦,其余的,哪怕是他自己,也让人烦躁。
兰时才踏进仁明殿门,皇后娘娘扶着花冠便过来了,“快与姑母说说,方才是怎么大杀四方,三招挑了那武状元的?”
这个兴奋的神色,兰时觉着有些眼熟。
“我才从演武场回来,您这会儿都已经知道了?”谁传的信?
兰时瞪着眼睛,一脸地不可置信。
“小瞧姑母了不是?姑母正位中宫,在这宫里,想知道什么都能立马知道。”皇后娘娘扯着兰时坐到凉床上,听兰时干巴巴地讲了一遍。
“姑母,旁人家长辈都忌讳自家小娘子同外男比试的。”她家这长辈还是国母,为老不尊。
“那武状元,是枢密使吴穆的亲侄,挑了他本宫高兴,但挑了他之后呢?兰时可得好好想想了吧。”
姜家子女都放养,自己闯了祸自己担,哪怕兰时是姑娘家,也从来如此。
枢密使家的?兰时恍然,怪不得敢自比她五哥。
枢密使与中书省分立,独领军事,姑母这是担心枢密使会因为自家晚辈出丑,在军需与军报一处卡着北境。
那枢密使,好像是寒门出身,先帝时科举入仕,文采斐然,无依无傍,得了先帝的赏识,陛下登基时,那枢密使是出了力的,从此顺风顺水一路坐到了枢密使的位置上。
如今掐着这时机将自家侄子推出来,司马昭之心。
只可惜出师未捷,被她打乱了。
“无妨,我想法子解决了那武状元。”兰时思索了一圈,觉得此事不难。
皇后见她想到了关窍,也不再多说,“去休息会儿吧,今日折腾这一下,估计你也累了。”
眼眶鼻子都红得不像话,怕是那武状元提到承谙,兰时又难过了。
其实承谙自己都未必在意这些,偏偏兰时,听不得旁人说一句不好,从小到大因着这事不知道与多少人结过怨了。
事后,那些挨过打的人家都是太子殿下去摆平的。
况且卫国公府都是拳头说话,口角小事,皇后从来不管。
只有太子殿下才那般在意名声,兰时年岁渐长才照着太子殿下的喜好,收敛成了贵女的秉性。
如今这般不时亮亮爪子,皇后娘娘实在是乐见其成。
所以听说兰时去库里取了坛酒,皇后娘娘也随她了。
兰时回自己住处洗了个澡,也没静下心来,胸中郁气都快烧起来了。
晚间对着月亮捧着那坛子酒,一碗接一碗,越喝这气烧得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