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陪着我!”皇甫玹将水云槿转过身子,语气不容拒绝。
“皇甫玹……”水云槿同怒极低斥。
“叫我玹,以后都这么叫!”皇甫玹似乎看不出水云槿在磨牙,反而纠正道,须臾又道:“放心,不累你,明日还要赶路。”
水云槿凝着眉头一脸防备,“真的?”
皇甫玹看着她,细细的凤眸渐渐被暗潮侵吞,水雾中她容颜清丽脱俗,眉眼瑰丽如烟霞,长时间因着热气蒸染,此时微带熏红色泽,更显清透红润。
“自然……绝对不让你又睡过去……”皇甫玹话还没说完,声音渐渐哑了下去,俯身擒住水云槿淡粉的樱唇,一室柔情霎时暖融了整个水池,连着池水都柔暖了几分,水波荡漾!一夜温情缠绵,说好的不累呢?水云槿在睡过去前,又是狠狠地咬牙!
等水云槿醒来时,只觉得身置一叶小舟微微晃动,她幽幽地睁开眼睛,就见人已经在马车里,身下铺着厚厚的四合绒毯,纤腰被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鼻息呼吸间全是清雅如杜若的气息,她拧眉看了一眼,就见皇甫玹睡得正熟。
此时心里就只有两个字“活该”,直到天亮这人才肯罢手,不累才怪,浑身无力,水云槿想着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便又睡了过去。
马车出了京城,稳稳地行驶着。
水云槿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皇甫玹满脸春风得意,笑意浓浓地掀帘进来,这些日子水云槿近身伺候的全由他一手包办,如今己经非常熟练地给她穿衣梳洗,别说三千青丝在他手里,比如琴的手艺还要好。
马车停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水家老宅就在这里。
夫妻俩人并未急着前去,而是先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在镇子上的街市中游玩着,这里不似京城繁华,却也有小镇子的安宁纯朴。
直到天黑,两人才慢悠悠走到水宅后院。
这里住的多都是水家的旁支,还有一座水家祠堂,祠堂自然供奉的都是水家的祖辈,里面有专人打扫看护,据查那个乳娘就是被苏倩安排在这里。
“现在进去?”水云槿问道。、皇甫玹从祠堂那处收回视线,定在水云槿身上,半晌才嗯了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飞进了院子,如暗夜的风,风过无痕。
祠堂里很静,处处透着幽静沉暗,微弱的灯火闪烁跳动,打在外墙上斑斑点点,显得有些惊悚阴森。
两边的偏院里,隐有烛光闪动,两人不慌不忙地进了一间。
房间里一身灰色布衣的老嬷嬷靠墙坐着,她面前摆着几碟小菜,一壶酒,正喝得起劲。
等两人站在她面前,她才惊慌失措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皇甫玹手臂一扬,她身子定住,双眼露出惊恐不安,“这里是水家祠堂,你们怎么进来的?”
水云槿看着她,满脸褶子,身材发福,一身布衣倒是干净整平,印象里却是想不起半点她以前的模样,“乳娘不记得我了?”
“你…你是……”乳娘一时恐慌万状,似乎已经猜到水云槿的身份,“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怎么说你也喂过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水云槿浅浅笑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来找我,你去找夫人,夫人什么都知道……”那乳娘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闭着眼睛大喊。
“闭嘴!”皇甫玹声音微沉,“我问你,十五年前这里可曾住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
乳娘又是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就连她都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水云槿在皇甫玹话落也是心头一紧,她隐隐地觉出这趟皇甫玹带她来不止是为了找出这个乳娘。
“你受苏倩指使,主仆两人用心险恶,所作作为实在该死,若是再敢隐瞒……”
皇甫玹衣袖一甩,那张木质桌子应声而碎,吓得那乳娘连连呼天喊地,“这都是夫人的意思,与我无关,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水云槿声音沉沉。
“我说…我说……这里的确住过一位有孕的女子,据我猜测定是侯爷在外的相好,直到有孕才敢接回府中,可是夫人不喜,视她为眼中钉,等她生下孩子就…就……”
“就如何?”水云槿声音猛地一扬。
“我真的不知,但我想夫人肯定不会留她在世上……”乳娘惊魂未定,扯着嗓子喊道。
水云槿眸色又是一暗,抿着嘴角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玹看了一眼水云槿,眸色不明,再转向乳娘又是一暗,“还有呢?”
乳娘顿时大惊失色,惨白的脸上不停地变幻,似乎极为害怕,“不知道…没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皇甫玹正欲再说,房间里烛火忽然熄灭,只听得破窗一声暗响,一道强劲的力带着利器的冷峭呼啸而来,只听得那乳娘惊叫一声,整个人砸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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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都默默地看文,悠有点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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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庄贵妃疯了
这一幕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到来不及反应,只闻得浓浓血腥渲染开来,极是刺鼻!
皇甫玹抬眼看向窗外,就见一道暗影快速掠过,轻功高绝,身轻如燕,他来不及思虑当下揽住水云槿的纤腰飞出窗外跟了上去。
暗影身形极快,似乎觉出身后皇甫玹紧跟不舍,他身形娇健如暗夜的飞鹰划过天幕,皇甫玹又岂容他逃脱,他将水云槿往怀里紧了紧,脚尖在半空中一点,骤然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停了下来,水云槿也睁开了眼睛,刚刚速度太快,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她刚站定,四处打量了番。
暗沉的夜,空旷寂静的山头,乌云将月亮遮住,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时而露出一丝冷芒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凄绝而森冷!
山头的另一边一道修长被黑色包围的身影伫立,他负手而立,只能看到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