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后的仆侍们只觉眼睛一花,一双俪影凭空消失,料想二位主子要说悄悄话,皆心照不宣地原地待命。
宋显维鲜少到这座园子居住,倒也记得附近有处植满藤蔓月季的廊子。
他抱住她奔出十余丈,飞身窜入廊下。
其时春末,正是含苞待放之时,花浓月醉,景致宜人。
强忍着要抵她在廊柱上狂亲的冲动,他稍稍松开两臂:“没人瞅着,你就能畅所欲言、尽情凶我了!”
“我哪有凶你?”顾逸亭粉唇微微嘟着。
起初,她认定,他将她拐至此处,纯属想占便宜。
见他并无异动,她百无聊赖地转身,探手轻触月下凝露的花蕾。
宋显维笑了:“好吧,是我小人之心。这儿环境尚可,你不多住两日?”
“我这一走,已害父亲耽搁了好几天,再拖……只怕伯父那边难以交待。”
宋显维顺手折下一朵初开的浅粉色月季,掰断茎上的锐刺,细查不扎手,才递至她手中:“那……明儿,我送你们入城。”
“不,我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宋显维努嘴:“我如今一无名,二无份,连献殷勤的机会都被你剥夺……”
月光透过从疏密有致的枝条,落在他既带刚阳气又略含无辜的面容上,教顾逸亭心中一软,忘却两世的牵绊与心结。
她悠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相距不足一尺,呼吸相互缠绕。
迟来的酒意,外加糅合了醉人花香的温风,使得她莫明怦然,不自觉地抬起软绵绵的两臂,连带那朵月季花,一同攀勾上他颈脖。
宋显维曾以为,依照她强硬的态度,起码要缓个十天半月,才容许他靠近。
此际被她突如其来环住脖子,他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圈上她的纤腰。
玉肌生香,鼻息如兰。
凝眸处,如有耀池月华流淌。
樱唇温软的诱惑,引诱着他,也烧灼着他。
正当他试探地低头贴向她的唇时,她陡然昂首,给了他一吻。
仓促,精准,不失温柔。
宋显维暗觉心底“嗖”地冒出一朵花,一下开到极致的灿烂。
“明儿不许送我。”她低声“下令”。
“遵命,”他正色道,“还有什么吩咐?”
“不许张扬,等我把要事处理完毕,你、你才能……”
话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宋显维明知顾问:“才能怎样?上门求娶?”
“……嗯。”
一声应答,微弱得几不可闻。
“若本王不同意呢?”他猝然自称“本王”,语气平添严肃。
顾逸亭无端心慌,气势瞬即灭了一半:“……那、那您要怎样?”
宋显维认真地想了想:“你前两日冤枉我,我不能白白背负骂名。”
“……?”
顾逸亭尚未发问,他已略微俯首,以薄唇将她的话堵成了呜咽。
贪恋嘶磨她久违的两瓣唇,他娴熟地把自己喂进那片蜜软中。
湿润热烈,黏缠狂肆,她在他的持续猛攻下,节节败退。
闭上眼,似觑见花枝外的繁星闪烁;舌尖尝到的除了烈酒甘醇,还有彻骨旖旎。
她被勾得情不自禁作出回应,诱发他不安分的手掌从腰间寸寸挪移,抚过起与伏的曲线,缓缓滑向最柔软的山峦。
强烈的羞涩导致她频频后退,却遭他步步紧逼,继而被他摁在冷凉的廊柱上。
躯体紧贴的热力迅速驱散寒意,迷醉之际,那朵月季花已不知落在何处。
僻静无人扰的花荫回廊,静夜下的和暖春风,无处不提醒她,她已落在他嘴里、手里,彻彻底底的,任他鱼肉。
迷蒙间,她依稀想起,她“冤枉”了他什么。
——你一口气,能把人亲死。
他是真不甘心,或是趁机欺负她,已无从考究。
她只知,他的浊沉喘息令她瘫软无力,他灼热手心覆揉她心跳的所在,随时要点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软绵绵无反抗余地,他方哼笑着放过她,低头与她两额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