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气恼,被她软绵绵一句表哥击得烟消云散。
他哼了一声,问:“错哪儿了。”
清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眼眸亮得像掬了一捧星子,半晌,面颊在宋星然心口蹭啊蹭,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钩子:“哪哪儿都错了。”
她仰起头,主动在他唇上印了一口,问:“你还怪我么?”
碧波荡漾的软,摄人心魄的甜。
宋星然也很恼自己毫无底线。
对清嘉,他是一点气也没有了,都是对自己的,只能无奈一笑。
清嘉听见他低笑了声,吐息都喷在她面颊上,温温热热的。
再抬头,却见他神色依旧肃穆:“那个戏子,是谁?”
清嘉心道,你天天捧人家场,还用我说么?
却又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大约他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故此乖乖解释:“我第一次见他!根本不熟。”
宋星然眉头皱得更深:“第一次见?你与他去那包厢作什么?”
清嘉自知理亏,嗨呀叫了一声,理直气壮:“我是男人啊!”
她眉梢软红,一身男装蹭得歪斜,露出白皙精巧的一片锁骨,看起来丝滑可口,透骨生香。
哪有一点男人的模样?
宋星然气得去咬她。
第36章
清嘉缩在宋星然怀中娇笑,花枝乱颤。
心知他没了脾气,清嘉愈发大胆,凑在他耳边表哥、表哥地叫,一声软过一声,一句媚过一句,宋星然便是石头塑的菩萨,也叫她蹭出一身火气来。
他眼眸变得深黯,将她圈在怀中,一寸寸迫近。
她瘦了许多。
大约是赶路辛劳,又受了伤,本来就纤细的人儿,更是瘦得叫人心疼,他一臂都能抱住。
宋星然抬起清嘉下巴,用指腹很轻柔地蹭她柔软白皙的脖子,低喃:“疼么?”
疼啊,怎么不疼?
四五日,连喝口水都生疼,偏她最难受的时候,他也没来看一眼,缠绵时的关切便显得分外廉价。
清嘉摇头,躲开宋星然的触碰,下巴卡在他肩胛,很乖巧依赖的姿态,并没有说话。
宋星然唔了一声,捏着她的腕骨,顺着伤口摩挲,好似安抚一般。
伤口结了痂,又生出新的肉来,与原来的皮肤并不切合,凸起的一小段。
他的动作太缓,太粘绸,清嘉在他怀中哼了一下,微微发颤,小声道:“别……了。”
宋星然低头,亲吻落在眼角的泪痣,很轻缓的,手上却依旧在把玩。
清嘉衣裳鼓胀,咬着唇角抽气,听见宋星然在她耳边,轻声问:“很喜欢听戏么?”
果然,男人气量都小,还在为此事生气。
清嘉双手环抱在他腰间夫君、表哥地叫,发现他听见表哥这个称呼,分外激动,便在他耳边哥哥哥地叫个不停,才哄得他面色稍霁。
轿子已然落回府中,车内两个主儿却迟迟没有出来,宋谅极有眼力见儿地扯着听雪站远,二人扯天扯地的闲聊了约莫半个时辰,宋星然才将清嘉抱了出来。
宽大的蓝袍皱巴巴地披在身上,露出来雪色的一截小腿,无力地垂落。
宋谅不敢去看,他咳了一声,错开视线,与听雪说:“去烧些热水备着。”
他心中却喜,想来阴阳怪气的主子终于要消失了。
金乌西坠,月亮升起,拢在云雾之后,影影绰绰。
清嘉倦得厉害,觉得自己快要昏厥。
宋星然却仍乐此不疲地摆弄,甚至有越战越勇之态,她仰头咬住他的下巴,低泣地求他。
泪花又被卷走,宋星然俯身将她抱住,低声诱哄,似个男狐狸精。
远处忽地传来叩门的声响,宋星然有些暴躁,抱着清嘉坐起,心不在焉道:“谁啊?”
“爷,牢里的人招了。”
宋星然动作一止,宋谅余光瞧见屋内的烛火狠狠晃了几下,才传来沙哑的一声:“知道了。”
他发丝垂在她肩胛上,挠出丝丝缕缕的痒,清嘉用手指缠绕,扯得他头皮微疼,嘶了声,低眸看她,眼神深晦:“别闹。”
清嘉哼声,问:“牢里是什么人?”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愿意对她吐露些东西。
宋星然就着她的手,将缠绕的发丝解开,低头在白嫩的指尖亲了亲,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