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黄沙中,孤城沉寂。血腥味掺杂在风沙里,卷出了近千里。守旗已被砍断,自城墙落下,落在城楼外战死的将士们的尸骸中,城中亦是尸横遍野,屠城进行了将近一天一夜,血液凝固在黄沙和土地里,凝成黑紫色。
荒漠中一个人影正在缓慢的移动,他步履艰难,拖行着一个穿着战甲的男人,那是一具尸体,在白天的高温之下,已有腐烂的趋势。
拖着尸体的男人衣衫褴褛,满身血痕,他艰难地踉跄了两步,重重倒下。
三天了,从离开城中那日算起,已是三个日夜有余,他粒米未进,却想不通自己为何还没死。
一直追着他们的秃鹫觊觎尸体,在上空盘旋,见另一人也不动了,便俯冲了下来。
男人在夜里被冻醒,睁开眼睛时,一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于是这许多日苟延残喘为何还弥留于世,他就通通都明了了。
“为什么是我?”他问。
“你心中有欲念。”黑衣人回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道,“没有这般强烈的欲念的人,做不了这个差事。”
男人不语。
“跟我走吧。”黑衣人说,他扫了穿着盔甲的尸体一眼,“若是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找见。”
总有一天会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