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意为什么穿红裙子自杀?鬼故事说的是真的吗?”赵黎问。
“是就怪了。”江酒臣的声音懒散,“穿个红衣服自杀就成恶鬼,那我们还要不要做工作。”
“那为什么?”
“蓝意想复仇的对象并没有报复完,她吸了浊气,手上沾了血,再加上心愿未了,怎么死都是恶鬼。”江酒臣说,“那个人告诉她这个方法,就是为了让她信她死了之后一定是恶鬼,一定会杀掉想杀的所有人,她抱着这样的念头去死,灵力是不同的。”
“谢了,赵大队长。”江酒臣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赵黎疑惑地看向他,江酒臣解释道,“今天是14号,差七天到重七,你们警方盯得太紧,那个人等不及了。”
“要真让他在那天收了魂,可就要出大事了。”
“他是什么人?”赵黎问。
“不知道。”江酒臣回想了一下,李候南身上的小鬼、刺杀赵黎的稻草人、集恶鬼的魂魄……“想必是个术师吧。”
赵黎疑惑地看向他,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中二点说就是操纵师。”江酒臣歪在靠背上看着赵黎,懒洋洋的语调哄小孩似的解释,精神病似的时不时突然拔高音调,“就是他拿了一个东西,当当当当!小玩偶,然后啦啦啦啦啦,放进了恶鬼,然后呜呜呜……咦嘤嘤嘤……嗷呜!”
江三岁残着一只手也不忘了比划,“嗷呜”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爪子探到赵黎面前,随后赵黎让他真情实感地“嗷呜”了一声。
由“姜则成剥皮案”引出的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大案,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大批的资料汇总和结案报告在等着他们,不过林不复要出外勤,很成功地避开了这个差事,激动得在办公室里嗷嗷嚎叫了一下午,全然忘了自己明天就要出门办案。
一眨眼,整个刑侦队竟然已经连轴转了两个月了。按时上下班的日子刚持续了不到一天,等明天案子的资料提上来,怕是又有得忙了。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队里有个刑警叹了口气,“今年不好过啊。”
林不复在饮水机旁边接热水,朝他“嘘”了一声,悄咪咪地说:“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有的人自己毒奶,就以为全世界都是毒奶,那刑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朝他丢了个纸团。林不复把保温杯放在常湘桌子上,笑着侧身躲了过去。
四月伊始,乍暖还寒。
保温杯呼呼冒着热气,隐约飘出一点红枣的香味。常湘对着电脑认真核对案情的所有详细数据,突然心头一悸。
常湘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的工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办公室里环顾一圈,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异常。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悬着一颗心,越想安稳,心跳得愈发快起来。
林不复还在跟同事玩笑,常湘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一会儿,挪回了电脑屏幕上。
跟漫无边际的加班期间相比,八个小时的工作制的作息短暂异常,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过了春至,天逐渐变长了起来,外面还大亮着天,同事们收拾好各自的东西,三三两两的离去。
常湘心里还是烦,从车衡桌上顺了根烟,林不复从她身后路过,常湘顿了几秒,还是叫了他一声。
“领导,什么指示?”林不复扭过身来。
常湘的舌头在牙床上转了一圈,才说:“明天去静水乡,尽量别跟大衡分开,不要单独行动。”
林不复愣了愣,双指在眉前朝常湘比了一下,绽开了一个笑容。
“遵命,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