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夏:“夫人,我看那个赵有德是活腻歪了!”
银锁也在一旁道:“不能饶了那个祸害!”
段雀桐示意她们稍安勿躁,看向卫老汉:“老丈住在哪里?”
卫老汉眼中顿时迸射出一股强烈的光亮来,连忙回道:“老朽家住十二保。”
段雀桐吩咐一旁的护卫道:“你去知会一声将军。”
护卫领命而去。
段雀桐又对卫老汉道:“走吧!我随你走一遭。”
忘夏直接把车辕让了出来,卫老汉小心地上前坐了,马车随即往十二保的方向而去。
段雀桐静默地坐在车厢里,忘夏和银锁对视一眼,也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氛围格外沉重。
段雀桐是失望的,她对建设燕北有十足的信心和热忱,对于燕北的规划早在她心里模拟了无数遍,没有一日忘却。
用上辈子的眼光看,燕北有很多不足,可是于此世而言,这里已经很好了,她是想要把这里建设成为一片净土的。
燕北如今有了田地,有了农具,有了牲畜,还即将有更多宽敞结实的房屋,这种变化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他们还在想办法让百姓的钱袋子鼓起来,可卫老汉所说的事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兜脸地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段雀桐他们到的时候,赵有德正躺在树荫下乘凉。他长着一张极为正直的脸,如果不是卫老汉告发,段雀桐绝不会怀疑这样的人。
赵有德本来正富有节奏地扇着蒲扇,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睁开眼,就看到距离他不远处停着一架华丽的马车,车旁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卫老汉。
他当即心下就是一个咯噔,在燕北能乘坐这样马车的人不做他想,唯有将军夫人一人。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车上人的尊荣,就连忙跪倒行礼,“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段雀桐看着这人就直犯恶心,他问卫老汉,“哪里是他家?”
卫老汉指向右前方的一座宅子,段雀桐当即走了过去,护卫和婢女随侍两旁。
此时,因为段雀桐的出现,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向这里聚集。
到了院门前,忘夏上前推门,竟是没有推开,她嘴角泄出一抹讽刺:“锁着呢?”
赵有德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他正想要出声,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直接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又有一人绑了他的双手。
忘夏越了进去,从里面将门打开,段雀桐环顾一周,直接向后院走去。
赵有德想要提醒里面的人,只是他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明白。
有百姓想要进来瞧热闹,只是看着门口的两个带刀护卫,也只敢远远地看上一眼。
段雀桐跟着忘夏走到一个房间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段雀桐狠狠地闭了闭眼,她示意忘夏上前。
忘夏直接一脚将门踢开,屋内,两人正交叠在一起,上面那个男人张口道:“还没到时间呢!急什么急!”回头看到来人时,顿时萎了。
燕北人少有不知道忘夏的,身为女子,她曾单挑五人仍未落败,如今她出现在这里,想必此事无法善了。
“提上裤子出来。”忘夏喝道,看着炕上的女人,又道,“还有你,也一起出来。”
此时,其余人也被护卫带到了院子里,纪方是这次的领队,他上前道:“夫人,这院子里的人都在这儿了,她们之前在旁边的织坊织布。夫人还请在一旁稍坐,属下审问就好。”
宋三娘跪倒在院子里,此时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摆子,旁边的那个男人也软成了一团。
段雀桐看着两人的面容,他们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
纪方上前道:“说,叫什么名字?”
“梁,梁小五。”
纪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女子,宋三娘一个哆嗦,颤声道:“宋三娘。”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完了,现在简直恨不能晕死过去,也许,她早就不应该苟活于世。
纪方:“说吧!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子的,来过几次,这处是谁做主,全部都如实道来。”
梁小五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赵有德和他婆娘。
纪方:“他们,自身难保!”
赵有德的婆娘当即就喊道:“大人,您可不能红口白牙地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啊!是他们趁着我们不注意在这儿偷空私会,与我们又有何干啊!”
段雀桐:“掌嘴!”
忘夏当即上前甩了十几个大巴掌,那婆娘的脸顿时肿的猪头一般,牙齿也被打落了几枚。
“同为女子,你竟然将她们推入火坑,死不足惜!”段雀桐道,事情明摆着,根本就不用审。
赵婆娘的目光中带着惊惧,她没想到向来以仁善著称的夫人戾气竟然这么重。她看向一旁被绑着的丈夫,一时间竟有些茫然,这事情,怎么就败露了呢!
忘夏的巴掌震慑住了梁小五,他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梁小五:“小人也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今天是第一次来,真的是第一次。”
纪方:“从谁那知道的?”
梁小五:“鲁杰,我们都是第九保的人。小人从他口中得知了这里的事儿,就带了一斤粟米过来,赵保长收了我的粮,就让我在这屋里等着,后来她就来了。
然后,然后我们就那个了。大人,小人就是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儿,其实小人早就后悔了,小人应该攒着钱粮娶媳妇的,求大人饶了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啊。”
纪方没搭理他,转而看向了宋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