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维耶尔只觉得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无法思考事情,面对猫眼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惶恐。
「……什么事也没有。」先这样回答好了。然而对方并没有接受这个答案,猫眼皱起眉头,用更加凶狠的声音说:
「我再问一次,就一次,你们到底看到什么。」
不行,这个人没办法信任。维耶尔几乎无法呼吸,所以自己挣脱出猫眼的束缚,但却找不到哪种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什么,都没有。」再次以坚定的语气重申了一次,维耶尔深吸一口气,但猫眼却没有听进去,反而更加压低声音说:
「我猜,跟晚餐有关对吧?不然你为什么一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就像个小姑娘一般吓的花容失色了呢?」
原先狂跳的心脏彷彿停了一拍,维耶尔吞了口口水。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自己稍微咳了下,然后回避了猫眼的视线。
这么一提,鼻腔和口中彷彿又充满了那种味道,那鲜美却又带着一股腐败的气味。
「怎么样,该不会盘子里的那些食物是c区已经没用的omega做成的吧?」猫眼挺直了腰桿,他双手抱胸,见自己不肯回答,他开始天马行空的乱猜一通,还故意撇了撇嘴角,停顿几秒:「感觉很恶对不对,同类相残?」
「……不是。」
「嗯?」猫眼往医护室的门口看了看,估计是妲尼安快回来了:「你说什么?」
「猫眼、咳。」维耶尔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告诉他,在劳改营这种人口密集的区域,要是将事实告诉他,那么不出几天,凯萨他们一定也会知道:「……咳咳、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好吗?」
「……什么都没看到,你会莫名其妙半夜发高烧,而被你们牢房的人慌张的通知医护室,然后守卫急忙把你抱来吗?」
猫眼倚靠在门边,他瞇起眼睛,不带一丝情绪的说:「算了,原本我们两个都是预定今天要怀孕的,这下只有我了。」
猫眼耸了耸肩,接着用手拍了拍他仍然平坦的腹部。维耶尔感觉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脑海里的幻想开始毫无估计的漫延。过了十个月后,他的孩子就会被带走,然后被做成肉,送入我们的嘴里——
「……干什么?不能怀孕让你觉得很糟吗,好吧,我也懂这个感觉,毕竟整个劳改营里的大家都是不停的怀孕或者——啊,妲尼安医生,欢迎回来。」
猫眼很迅速的在脸上堆起笑容,他站到一旁,让狐疑的妲尼安拿着餐盘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妲尼安下了逐客令:「受孕完后就乖乖回房间躺着。」
猫眼听话的转过身,他走之前,仍然使了个顏色,好像在说如果自己没有告诉他实情,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便不会好过。
胸口闷痛到好像心脏出了什么问题,维耶尔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应该要回牢房然后找到拉薇,接着将内心所有的不安还有难过都跟她诉说。只要有大家,那或许就可以……:「咳咳!」
「你不要坐起来,好好躺着。」妲尼安扶着维耶尔的背,然后让自己轻轻地躺下,像个被呵护至极的孩子:「要吃点东西吗?」
太阳穴越来越痛了,维耶尔很勉强的摇头,接着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