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最终并没有添加那个微信, 因为自从那天之后,七三更粘她了,她安慰自己:有真可爱狗崽可以撸, 又何必执着于曾经的照片?
所以她除了兼职,有时也会抽空去看看它,本来还担心会遇到封弋,后来发现他真的很少在家, 她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而去老宅越发频繁的, 不止她,还有静不下心的封丽桦。
封弋突然搬回家, 让她草木皆兵。
于是趁着周末, 她特意拉许亦文回了老宅。
许亦文本来在加班,觉得抽不出时间,但想起上午照理来说是南知去封家陪老爷子下棋的日子, 这才答应。
走进玄关,许亦文第一眼看到的,是挂在衣架上的一件黑色男式外套,
很显然, 是封弋的。
他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擦身而过时,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柑橘味,那是南知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他曾经在她身上闻到过无数次。
见许亦文停住脚步,封丽桦拽了拽他:“想什么呢?”
许亦文回神, 扫了眼客厅的方向, 放轻声音问来帮他们开门的张姨:“张姨, 这是封弋的外套吗?”
“是呀。”
“知知带来的?”
听到这话, 封丽桦的目光陡然凌厉,也直直落在了张姨身上。
张姨愣了一下,很快笑着否认:“不是呀,是我昨天帮阿弋洗的,忘记帮他拿回房了,我这就给他挂衣柜里去。”
说着,她取下外套,转身往楼上走。
许亦文攥了攥手,听到封丽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别多想,我来这么些趟,一次都没遇到过那败家子,南知比我来的还少呢。”
许亦文点头,跟着她走进客厅。
奇怪的是,南知并不在,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榻上,一手翻书,一手执着棋子,在琢磨棋局。
“爸。”“外公。”俩人一前一后地喊了两声。
封震业抬头,许久不见这外孙,神色温和了不少。
“小文也来了啊?”
封丽桦把手里新买的限量名牌包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解释道:“本来要加班的,这不阿弋回国这么久,小文还没见过嘛,所以特意拉他来见见表哥。”
“那真不巧,一早就出门了。”
“周末还出门啊?既然搬回来了怎么也不陪陪您。”
“我要他陪?看着就烦。”封震业冷哼一声,转头问许亦文,“小文最近怎么样?实习还习惯吗?”
“习惯。”许亦文笑笑,没有多言。
倒是封丽桦在一旁看不过去似的抱怨:“爸,你给小文安排的这职位也太辛苦了,整天加班,今天要不是我非把他拉过来,他还得去加班……”
“妈。”许亦文眉头轻皱,想要打断,却没有成功。
“这么大一个集团,就没个清闲一点的工作?”
听到封丽桦这话,封震业合上书,目光冷了下来。
“他这年纪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清闲?退休之后有的是时间清闲。”
“可……”封丽桦还想说话,却被许亦文按住了手腕。
对上目光,封丽桦感受到儿子眼神里的阻拦,最终欲言又止。
封震业拿起桌上的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对了,小文,有个事儿正好想问问你。最近……郑董跟我提起。她家千金过几天要回国了,那姑娘我是见过的,端庄大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她认识一下?”
封丽桦正思索着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许亦文却已开口拒绝:“外公,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封震业并不意外,只问:“是知知吗?”
许亦文点头,“是。”
“但是我问过知知的意思,她对你已经没有那份心了,既然如此,一个大男人,该放下,就要放下。”
这话,摆明了就是不会帮忙的意思,封丽桦目光沉下,开玩笑似的语气埋怨:
“爸,小文这么多年也就喜欢过知知一个,您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不能帮个忙吗?知知拿着你发的工资,怎么也该听你的啊。”
“啪”的一声,封震业冷着脸拍了桌。
“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她拿着我发的工资就该听我的?我把知知当孙女,不是佣人!就你这态度,我能放心让知知给你当儿媳妇?”
封丽桦立刻换了脸色,端起一张笑脸坐到他身边抚了抚父亲的背:“爸,您别生气,是我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不也把您当爷爷么,既然如此,您说话多少是好使的呀。”
封震业又喝了口茶,心头的愤怒这才渐渐退去。
他缓缓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感情,我不会掺合,倒是小文,我从没问过你,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让知知这么好的姑娘非和你分手不可?”
许亦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南知是怎么和外公说的,如果说的不一致,会不会反而引起外公怀疑?
“我……”
“哎呀,小年轻吵架了一时冲动分手很正常嘛,爸,小文这么乖,怎么可能犯错嘛。”封丽桦又道。
封震业盯着许亦文泛白的脸色,微微眯了眯眼睛,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放下手里的瓷杯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