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在睡梦里也知道冷,下意识地钻进被窝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萧宗延刚听保姆说她哭过时,还以为她是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再这样冻几天,不生病才怪。
萧宗延不动声色地将家里的室温调回原来的温度。
过了没多久,温度回暖,朱曼玥便三下五除二将被子蹬掉了,翻了个身缩成一团,自然地将大半张床腾了出来。
萧宗延见状觉得好笑,带着笑意端详了她半晌。
朱曼玥天生一张受了欺负似的无辜脸,圆润丰盈的脸颊带着略微的婴儿肥,让人无端想在她脸上捏一把。
但除了这张脸,她身上的其他部位都很纤瘦,肤白胜雪,柔若凝脂,不堪一握。
他在必须和她发生肢体接触时总是不敢用太大力气,害怕自己下手稍微一重,就把她哪里握折了。
之前给她上药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根本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娇弱怕疼的人。
此刻朱曼玥羽睫如扇,覆在眼睑的卧蚕之上,安安静静,好梦正酣,像水中沉睡的金鱼一样,翕动着微张的樱桃唇。
我见犹怜。
萧宗延望着她眼下浅浅的泪痕,生生忍下了抚上她脸颊的冲动,关灯睡觉。
今天他没用智控系统,伸手摸到床边的开关,熄灯后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这张大床本就是睡两个人的,终于日渐派上用场。
可惜萧宗延失眠了。
朱曼玥倒是不打小呼噜,没有给他制造噪音干扰,但他兴奋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的神经一时间无法松弛下来,仍旧异常活跃。
再加上有这么一块温香软玉在侧,他怎能高枕无忧?
眼看着将近凌晨三点,他还是没能入睡。
朱曼玥倒是貌似醒了,迷迷糊糊地触碰到他,下意识地翻身抱住他,把腿架在了他身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他纠缠在一起。
萧宗延顿时浑身僵硬,手足无措,认栽地闭眼冥想,力求心无杂念,倒真起了奇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朱曼玥这些天在难缠上司的迫害下,工作压力巨大,梦里都还在手术台前给严振青递止血钳。
不过梦里她浑身是胆,再一次被严振青骂得狗血淋头后,她奋起反抗,英勇地回怼了严振青一番。
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一激动她就从梦中醒了。
随后,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她怎么和萧宗延同床共枕了!
最近大脑的超负荷运转,让她染上了鱼的记忆,差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来的了。
哦,对,萧宗延给她打电话来,她没忍住在电话里哭了,哭着喊着要萧宗延来接她。
然后严振青也出来消防通道接电话,正好撞见这一幕,就放她回去了。
她上了萧宗延的车便放心睡起觉,接着就睡到了天蒙蒙亮。
她中途没对萧宗延做什么吧?
啊,不,萧宗延没对她做什么吧?
朱曼玥看看身旁依然熟睡的萧宗延,又看看自己完好穿在身上、只是压出了纵横交错的褶皱的衣服,感觉自己身上沾满了黏湿的汗液,心想他怎么也不帮她洗个澡?
订婚和结婚也没什么区别吧,反正她都是他的人了,帮她脱下衣服洗个澡怎么了?
她又不怕被他看……
朱曼玥蹑手蹑脚地收回攀在萧宗延身上的手脚,萧宗延还是没醒。
这得劳碌什么样才能睡成这样?
朱曼玥有点心疼他了,本来准备捏住他的鼻子戏弄他一番,都没有动手。
她认真观察起近在咫尺的萧宗延来。
他侧脸的线条完美无缺,英朗帅气自不必说,眼睛一闭五官便湿了一半的神韵,古铜色的皮肤略显粗糙但不怎么看得出毛孔。
她在他的浴室里没有找到男士护肤品,说明他不怎么注重容颜的保养,只是看重仪表和给人的第一印象,在让自己外形看起来精致上费了不少心思。
和她们女孩子在意的点完全不同。
朱曼玥性别意识淡薄,家人和学校对她的性教育缺失,生物书里介绍得很粗浅,在院系里也没有学到相关的知识。
她头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异性和自己的区别是在萧宗延身上。
她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身上寻找着他和自己的不同。
目光从他圆润性感的喉结,移到他平坦坚实的胸膛,再到窄劲带感的腰腹,最后落在了他两腿之间鼓鼓囊囊的大包上。
她的眼里充满了好奇探寻的眼神,像一只懵懂审视着人类的猫咪一样,坦荡而毫不避讳地盯着人类的敏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