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凝的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壁,她一只手被谢誉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攥着帕子,紧咬下唇,靠着墙,让自己不至于失力滑倒:“字面意思,世子不懂?”
谢誉垂眸看她,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明明前几日,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为何今日她又要说这种话来刺激他,说什么毫不相干说什么狗屁的没有关系。
“我不懂,”谢誉强行掰过了苏意凝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别装小狗,你看着我说。”
苏意凝紧咬下唇,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哭出来,她的声音抖了抖:“我说,咱们已经退婚三年了,早就该是陌生人了。谢世子次次打搅我同人相看,对我来说,是一种困扰。”
“请您,别再出现了……”
她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被迫咽进了肚子里。谢誉忽然圈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苏意凝面前一黑,谢誉带着攻击性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去打他,谢誉却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扣着她腰肢的手收紧,强迫她紧紧靠着他的身体,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蛮横无理的冲劲。
苏意凝挣扎着躲闪,脑袋因她的挣扎而不自主地就往墙上撞,谢誉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转而绕到她脑后,将她的脑袋与墙壁隔开了。
她动的厉害,挣扎之间,谢誉捧着她脑袋的手背蹭在墙壁上,瞬间就破了好几块。
但他没松手,趁着苏意凝分神挣扎之际,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一吻。
苏意凝被他吻的有些缺氧,头昏脑胀,渐渐地也不再挣扎了,任由他动作。
一吻闭,谢誉松开了苏意凝,扶着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苏意凝深呼吸了好几次,复又趴在他的胸口处微微喘息,她的脸涨得通红,双唇更是红得鲜艳欲滴。
谢誉低眸看她,也因为刚刚的冲动而喘着气,他忽然在她头顶,说了句:“抱歉,我冲动了。”
道歉的话说了,手却没有松开,仍旧紧紧搂着她的细腰,手指还不自觉地在她腰上轻揉着。
苏意凝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啪”得一巴掌,打在了谢誉脸上。
谢誉没有躲闪,也没有说话。
苏意凝再次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另半张脸上。
谢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紧紧搂着苏意凝的手松了些,声音暗哑:“消气了么?”
“抱歉,我冒犯你了。”
他语气诚恳,脸上也写满了愧疚。
苏意凝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将头扭到了别处,那清冷的眼神里,是一副再也不想理他的样子。
便是从前,他们吵得再凶,苏意凝也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谢誉慌了,他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被你气极了。”
苏意凝仍旧不看他,也不说话。
见她这副模样,谢誉顿了顿,继续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嫁给我吗?就真的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吗?”
“你我都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还是要嫁给别人?”
谢誉站在苏意凝的对面,眼尾泛红。
“对!”苏意凝开了口。
谢誉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出事后的第二日,杨慎来找她,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她如今已非完璧,还能嫁给谁,谁还会要她?
他们一个个,好像都站在了高处,看着她卑微如蝼蚁,而后从指间流露出一丝温暖给她,她便要感恩戴德吗?
即便谢誉心中或许和杨慎所想不一样,可他到底也是拿这件事情来威逼利诱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毫无尊严的物件。
她不再完整了,她破损了,所以他们要娶她,她就要答应。
“我便是嫁于匹夫草草一生,也绝不入你谢家半步。”
她气极了,开始口不择言。
听到苏意凝说出这样的话,谢誉顿了顿,再次抬眸看她时,眼底都是燎原之火。
“苏意凝,若我少时不曾遇见过你,该有多好。”
他忽然低头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苏意凝。
“若我不曾认识你,不曾了解你的性子,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便对你动了歪心思。”
“那么我便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利用权势地位去逼迫你,强迫你。不需要顾及你的感受,也不需要在意你的想法,我甚至,不用爱惜你的身体。”
“我只管自己快活,可以将你强行要来,锁在屋里,日夜缠绵,驯化。我甚至可以拿你的家人威胁你,用他们的命逼迫你爱我。总有一日,你身上的棱角会被我磨平,你那刚烈的性子会不复存在,你会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小狗一样,永远匍匐在我的身下。”
“哪怕你同我哭诉,说我霸道无理,说我残忍暴力,说我强取豪夺,说我不尊重你。我也可以说,我不了解你的性子,不知道你的忌讳,我只要稍稍低头,你便会觉得我不知者不怪,我情有可原。”
“哪怕最终你仍旧不肯原谅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辈子,你都会只属于我。”
“可我偏偏早早认识了你,懂你惜你爱你。将刀柄递给了你,让你往我心里扎。”
“你还要问我一声,开心吗?”
“苏意凝,你凭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时垂着眸,眼底晦暗不明,苏意凝咬着唇看他,心里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