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面对你要寻求合作的对象，所应该拥有的尊重。”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四.一四五
今天前，冥王在冥土中并不畏惧自己的弟弟，在半個冥界的加持下，几乎很少有什么能真正意义上的威胁到他。但随着宙斯与地母的交手，这无可匹敌的力量干脆的改变了哈迪斯的想法。
而对方也没有让冥王失望，仅仅百年时间，他就成为了亡灵中罕见的强大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哈迪斯忠心耿耿。
“不急，我要你做的事情，之后你会知道的。如果到时候你想拒绝，那也还来得及，而且到时候，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比如金苹果就不错。莫安达加入你的神庭，可不代表她结出的果子也归你所有了。”
他在窥探自己仪式的本质，也是试图隔绝作为王权的支柱，那些神灵给宙斯的加持。虽然就最终的结果看，自己的仪式效果十分完好，对方的行为完全是失败的，不过无论如何，这背后表达出的态度还是让神王忌惮与警惕。
当然，警惕归警惕，宙斯倒也并不是太过害怕对方。毕竟既然已经跨过了这一层界限，那双方就算存在实力的差距，大概也不会有秒杀的情况出现。就如第一纪末诸多泰坦对抗力量大减的天父时那样，哪怕一开始被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可如果硬要撑下去的话，那也绝非短时间可以结束的战斗。
而很不巧的是，如今的现世恰恰没有久战的空间，在这种情况下，神王自然无所畏惧。
眼神闪烁间，哈迪斯向一旁的侍女问道。
不过那道之前呼唤他的声音应该还在更远的地方——当然，宙斯也并没有因此就急着前去。他的化身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向前飞行，而趁此机会，神王则在心中揣摩起整个事情的经过。
只是亡灵到底和活着的生命有些差距，冥土也没有权柄相近的真神来梳理这些变化，所以就目前看，这种变化还并不剧烈。
再参考不久前那两道一闪即逝的气息，那黑暗和莫测交织的碰撞，真正的窃贼是谁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莫安达。”
“至于她是谁……呵，盖亚不正是为她而来的吗。让莫安达加入你的神庭，成为你手下所谓的‘主神’，倒也让这一切恰如其分。”
说是武士，但来者无论是周身缭绕的负面能量，还是那隐隐燃烧的灵魂火焰，都表明了对方亡灵的身份。这也是哈迪斯近些年来的成果之一，从青铜人类的尸骸中复苏的存在。
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哈迪斯挥了挥手。而在他身前，亡灵武士也在行礼后自行退下。
“伊文斯，伤亡的情况如何？”
“很好，既然约定已经达成了……那作为你的前辈，我再给你一个忠告吧。”
······
刷——
“金苹果树？！”
没有进一步说些什么嚣张的话，宙斯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在面前陌生的神灵身上，神王感觉到了些莫名的亲近感，他好像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女神存在着某种联系，让他油然而生一种好感，甚至险些让他放下了戒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因为冥月女神的缘故，刚刚建好不久的神宫就已经破灭了一回，如今没过多久，它又再一次毁于一旦。
很快，安静的真理田园就变得喧嚣起来，大量亡灵生命开始忙碌，清理破碎的建筑，然后给新的建造地基。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排重建事宜吧。”
“还有在刚才的动荡中……算了，这个就不必管了。”
沉默了一下，被称为伊文斯的武士继续说道：
“之前那道声音中蕴含的力量能直接影响灵魂之火的稳定，对于已经觉醒了智慧的高等亡灵来说，忍忍就过去了。可对那些意识尚未清醒的而言，就有些难以抵抗了。”
当然，这对神王来说也不是致命的威胁。对方的离去只是会导致他的力量下降一段时间，只要有新神补上位置，那还是可以恢复回来的。
这并非特例，类似的情况遍布四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冥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可现世规则是‘全都强’，那宙斯就是‘全都弱’了。在真正的战斗中，一个绝对的优势可远比‘没有短板’要有用的多。
之前，冥王并没有太在乎她的这点想法，因为有类似妄想的宁芙在奥林匹斯比比皆是。可或许是因为冥界的空荡和自己的重视，明塔不仅产生了想法，还试图付诸于行动。
“所以现在，简单的约定算是达成了吗？”
很快，一个身披铠甲的‘武士’从远方赶来，单膝跪地，向自己的主君表示忠诚。
但无论如何，能稳定的向前就是好的。作为现世没多久就抵达神职顶峰的神灵，这种缓慢增强的感觉依旧让哈迪斯感觉沉醉。那么随之而来的，高等亡灵的存续也就被他放在了心间。
大地上，雷电在半空中游走，掠过广阔的大地，那是神王的化身。
一味退让不会带来好的结果，何况还是自己已经多少有些平等交谈能力的前提下。被一声呼唤就喊来，这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现在，该轮到对方表现些最起码的善意了。
“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
笑着说道，见事情已经谈妥，看着面前的神王，厄瑞玻斯突然神色有些奇怪。
“陛下，除了最近修筑好的建筑大都倒塌以外，并没有明显的伤亡迹象，不过……”
“大地上的死者源源不断，不过是浪费了几百年时间罢了。”
“我只是想看看作为神王，你的权柄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它更像一个既‘全能’，又‘全不能’的权柄。”
作为诞生于创世之初的神灵，或许对方是要告诉他一些古老的秘史，以此表露自己的地位，不过这没什么所谓。
对方应该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掩盖了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是盖亚在这里，大概能通过对大地的感应察觉对方的存在，可神王却做不到这一点。
莫安达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单纯的‘解释’，而是双方沟通的桥梁，当他与宙斯间的关系尚且良好的时候，那自然什么也不会发生。可如果关系发生了改变，那精灵也随时存在着被召回的可能。
而且出乎神王的意料，眼前的地方他很熟悉，甚至在过去，他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他不在乎权利，也不在乎享受，那些都可以被分享出去他只要冥土的壮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总是被人加以阻拦。
虽然时间还不久，虽然这些拥有智慧的高等亡灵也不够多，更谈不上什么虔诚的信仰，可哈迪斯还是渐渐体会到了信仰之力的甜头。
无奈之下，冥王只好自认倒霉。他再次扫视四周，然后招了招手，随着一道无形的波动传出，某种信息也被他传递了出去。
对此，神王乐见其成。
“忠告？”
“不过厄瑞玻斯殿下，对于之前的事情，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在这种情况下，我寻求一个解释，难道不应该吗？”
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厄瑞玻斯继续说道：
“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前来，或许你需要我做什么——至少也是需要现世的神王做些什么。”
刚一见面就送上这么一份礼物……事实上，宙斯之前要的解释‘其实’最多也之是一句不那么诚恳的道歉而已。
有些疑惑，不过神王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
声音传来，宙斯心下一惊。他豁然转身，而在一颗失去了生机的树木下，厄瑞玻斯正站在那里。
原来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他知道这个宁芙一直存在某种妄想——比如染指冥后的位置，可哈迪斯没想到，她居然敢为此怠慢自己交代的任务。
黑暗主宰或者灵界之主，他们都有嫌疑，亦或者是两人一起干的。而且让宙斯感到不解的是，似乎这两位原始神灵都对自己存在着某种恶意——同样不同于盖亚，宙斯还不至于感受不出厄瑞玻斯出手的用意。
“呵，这是直白的告诉我，金苹果树就是被你拿走的吗……也好，就让我看看你要做什么吧。”
“这位是……？”
“既然引我过来，又何必玩这种小把戏。”
读出了伊文斯的言下之意，哈迪斯再次为自己的无妄之灾感到心痛。
微微一笑，感受着四周突然开始传来的隐晦压力，神王反而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微微抬起手，似乎看出了神王的想法，不过这一刻，厄瑞玻斯只是愉悦的笑着：
眉头微皱，哈迪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思量了片刻，然后做出决定。
“让她成为神庭的主神我要如何保证她不会背我而去？”
“……”
所以冥王理所当然的把他收为近臣，甚至期待他能多学到点什么东西，进而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宙斯，你得记得——在卡俄斯世界，某些事情其实只是孤例。”
“比如不是每个原始神……都像盖亚那样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