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给一个清秀学子递伞。
临竹刚到崔家,就看见了这一幕。想着远在海上飘荡的公子,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公子走的时机不好啊。
这才走了几日,就有多了一个痴情小子冒雨守在崔家门口了。
忽地觉得后背有人来,他突然转身。是崔姑娘身边的丫头春华。
春华皱着眉,抄着手狐疑地看他:“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偷看什么?”
“我来问崔姑娘可有回信了。”临竹酸溜溜地看了一眼那头,“你们姑娘正忙着呢,自是不便打扰。”
临竹闻言嘿嘿一笑:“这么说,你们姑娘挺待见我们公子的,每次一张纸条就见面了。”
他每到一处就写上几句,有几处显然匆忙,字迹乱了一些,有几处可能极有意思,他多写了好几句话。
小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晚上小人做东,等着您回来。”
崔礼礼想了想,问春华赖勤怎么说。
崔礼礼提笔回了一封信。
旁边正站了好几排面容姣好的女子,穿着谌离的服饰,上身极短,露着胳膊和肚脐,下身裹着长裙,纤细的腰肢,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细细白白的脚也光着,脚趾涂得鲜红,脚踝上还戴着一串银铃。
“没有啊。”崔礼礼忽地灵光一闪,再将信展开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莫非每到一处写的这些地名就是了?
使臣下船跨上芮国国土,按例检查所有随行人员以及携带的物品。
“陆执笔,今日您又预备去哪儿啊?”馆驿的小吏笑着奉上一杯热茶,又让人给他上了一碗鱼肉汤饼。
“陆兄!陆兄!”曹斌远远地看见他,就朝他挥手。
虞怀林握着伞柄,手指搓了搓伞柄上的花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扭头就走了。
陆铮回过神笑道:“我再去看看海,这辈子恐只能有这一次机会了。”
一大早就起来下楼吃饭。
春华指了指墙角:“你就在这儿候着吧。”
这事有礼部和地方的衙门做,又有绣使协助,陆铮自是闲散的。
这船上不能带女人,连渔船上也是不许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下了船要直奔何处。
“这些瓶子都是你们公子这次南下沿途收的?”
“曹使者害羞什么,你没成家,正好自由随便看啊,”陆铮碰碰他,想起崔礼礼也给他送了礼,便坏笑着问道:“莫非你心中还想着崔姑娘?”
别说跟陆二比,就是韦大人,拾叶,也是比不过的。九春楼里的小倌随便挑一个也比他好看。
只是他为何写一封信,还遮遮掩掩的?是怕被人发现?极有可能,迎接使臣的队伍人多眼杂,恐有其他人看见。
她揣着盒子走向姑娘,又打量了一眼虞怀林,默默摇头。
陆铮吃完汤饼,转个身便去了港口。礼部的人正在逐一检查每一件货。
春华一挑眼,看见早上闹市的学子就剩了那一个,心知临竹想茬了,却故意道:“我们姑娘自是忙的。那个天不亮就来了,淋着雨站了好几个时辰,我们姑娘才肯来见一面呢。”
陆铮举着筷子恢复了调笑:“这就跟女人一样,总觉得新鲜的才好。”
这都能比?
“哦,是香料。谌离香料多,这次进献了五十口箱子,都是香料。”
春华咬牙切齿起来:“那不一样,我们姑娘还求着见韦大人呢。”虽然是过去的事了,这时候拿出来说说,还是有用的。
但都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