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往往一些意外就会打乱计划好的节奏,如今已经到了农历七月,骄阳似火,实在不是出兵的时机。但看到胡车儿在有刘忠的帮助下,还饿得瘦脱了形,想一想普通百姓,如何在饥饿中煎熬?
“张济出屯弘农,”贾诩看到刘驹意动,“潼关在其掌控中。诩虽不才,出潼关时已说动了张济归降泰山。为关中千万父老计,”贾诩说着站起身跪在刘驹面前,“还请左将军早日发兵,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刘驹急忙站起身扶起贾诩,“关中百姓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驹若是无动于衷,岂不枉为汉室后人?只是关中万民嗷嗷待哺,还需携()
带大批的粮草,走潼关道缓不济急。泰山水军多有大船,不知风陵渡口以下河水能否承载?”
潼关距离风陵渡不远,河水的水文情形贾诩岂能不知?当下回道:“并州境内曾降过几次大雨,河水的水位可行得楼船。”
黄河上可行大船,对于出征的将士来说,免受了长途跋涉之苦,体力得以保留,再则逆流而上,如果弄些伪装,也可以做到出其不意,只是人马都已调派开来,再次集结需要时间。刘驹担心贾诩生出不满,将现实情况详细解说了一下。
“左将军既有袁本初在手,冀州与幽州酣战不休,派出一支兵马,钢刀架在袁本初项上,何处城池不开门请降?”
“得城容易,守城难呐。”刘驹叹了口气,“何况去岁六月寒风,导致秋收无望,泰山连年用兵,粮草不足。文和先生今日前来,若不是这数月筹措了些粮草,实不敢轻易答应用兵关中。”
“原来如此,是诩孟浪了。”
“文和先生等远来不易,暂且休息一阵,晚间再为三位接风洗尘。”
这是左将军要与幕僚们商议如何出兵了。贾诩老于世故,与李儒,不,现在应该叫栗渊了,一起退出,自有人跟去安排房舍。
胡车儿没有退出去,看到刘驹盯着他不放,立时明白过来,将遇到李儒的细节一一说出。
“李儒本心也是不坏的。”程昱在旁说道:“董贼倒行逆施之时,时常劝谏,保全了不少朝中大臣。此人有大才,如董贼肯听得进其言,说不得可保住关中不失。”
汉末毒士,又有哪一个会是弱者?李儒既然答应改名换姓,用一用又何妨?“不提他了。”刘驹笑了笑,“如何安排文和与博文两位?仲德可有高见?”
“主公答应出兵关中,文和与张济有旧,必然跟随大军出征。”程昱很快为贾诩找到了去处,“至于栗渊,秋凉后,想必海鱼已捕获无数,何不令他押着袁本初北上?”
“这是让李儒再做一次恶人啊。”刘驹腹诽了下,“不过也好。以李儒的狠辣,皇帝都敢毒死,何况逼迫一个四世三公的后人?当年讨董,洛阳城中,袁氏一脉悬头城上,说不得也有这人的影子。”想到这儿,轻轻一拍桌案说道:“好,就照着仲德的意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