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下辩城内李戡、张横二人的死党趁着混战早已出了城,赶往金城郡,将武都郡的情形详细告知了二人。
自家的后院被人占了,李戡、张横哪里还有心思参与会盟?心急火燎的带领亲卫往回赶。
马腾一拍大腿说道:“不好,这二人如此冒失,必然性命难保。岱儿你速回陇西,知会超儿后,带领人马进入武都,以为李戡、张横后援。”
马岱应声而起,带着十几个护卫匆匆离去。
韩遂别有深意的看了马腾一眼说道:“程德谋诸人乃是沙场宿将,孟起侄儿虽勇,恐非其敌手。候选、程银,你二人驻地与武都紧邻,当出兵相助李戡、张横二人。”
把持着汉阳郡的候选、程银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闻言也急忙去了。
“候选等人八去其四,眼看着会盟难成。”马腾站起身来,对韩遂说道:“凉州外有猛虎环视,今又引狼入室,变生肘腋。如此唯有同心同德,方能保住凉州不失。何不趁程普等人立足未稳,各部尽起兵马,夺回下辩?”
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听后尽皆点头称是。
见马腾成了主导,韩遂心中暗恼,但是人家说的大义凛然,一时间无法反驳,只好堆起笑脸说道:“寿成兄所言甚是,我这边便由阎行带领三千人马前往武都。”
“还应谨守边界,勿令消息泄露,”马腾是个实诚人,一言一行皆是从维护凉州的利益出发,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否则张文远必趁势来攻。”
秦岭北麓,大散关北(今宝鸡市南)三里外,张辽手持千里镜伏在地上看着高大的关城,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楚霸王焚烧阿房宫后,衣锦还乡,蜗居汉中的刘邦同志立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挥军进入武都郡后,从散关出兵关中,得了三秦之地。因此如果能夺了素有“川陕咽喉”的散关,关中、汉***同出兵,武都唾手可得。
得知下辩城易主的消息后,张辽没有迟疑,也学了程普的把戏,派一队士卒扮作商队的样子,来个从内开花,夺取散关。
扮作商队带队不是别人,乃是胡车儿。
此时胡车儿正扯着喉咙与把守关城的屯将交涉,“将军,俺乃是参狼羌的商人,前往关中贩卖山货,还望您开了城门,放我们过去,当有很大的礼物奉上。”
胡车儿本就是个羌人,身边的士卒也是以羌人为主。城头上屯将仔细打量了片刻,瞧不出端倪,但若是就此放他们入了关城,万一有诈怎么办?“让你们的人解开衣服,所有的车辆打开来。”
“将军放心,俺们马上照做。”胡车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先解开脱下,只留了内衣,还高举着双手转了一圈,“你们几个,快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
说完胡车儿就去掀开了车辆上用来遮雨防晒的草苫子,露出一个个黑色的瓷坛子。
此时城头的屯将见所有人都脱了衣服,并未发现异常,就指着瓷坛子问道:“那是什么?”
胡车儿笑嘻嘻的抱起一个坛子,右手托住了,左手去拔上面的塞子,不料一个没拿稳,坛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一股酒香弥漫开来,“俺们羌人地势高寒,很喜欢你们汉人的酒,就多换了一些。这一大车,是准备送给将军和手下将士们的。”
凉州土地贫瘠,生产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的,哪有闲余的粮食酿酒?能喝上酒的,除非做到了都尉的级别,一个区区百人将,平时连酒味都闻不着,何况普通士卒?胡车儿故意摔坏了一坛子酒,酒香味顿时把城头一百来人的馋虫勾出来了。
看着手下兄弟们热切的目光,屯将也不矫情了,大手一挥喝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