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婉淑真的很想给安长平一个大耳刮子。
说来也怪,重生前她脾气是极好的,上辈子李佳氏那般得宠张狂,她都能忍得下,笑着面对,帮助太子打理好后院,似乎毫不在意般。
反倒是重生后脾气见长,吃不得一点亏。但凡有人稍微不敬重,她都想动手惩戒。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对方是太子的人,她暂时还得罪不起。
石婉淑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安总管这话说的,本福晋虽然是四阿哥福晋,也是你们太子妃的堂姐,她如今在坐月子,娘家人无法进宫伺候,本宫作为堂姐过来看望岂不是应该?
“你这般推三阻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了谁的好处不想要太子妃好呢。”石婉淑意有所指。
安长平是毓庆宫副总管不假,上辈子他并不是自己这个毓庆宫女主人的人,比起听命于她,安长平更尊敬李佳氏这个侧福晋。
无他,谁让李佳氏得太子宠爱,又给太子生了儿子呢?
如今李佳氏没了儿子,也不知安长平是不是还倒向对方。不过不要紧,上位者疑心病都重,即便没有,自己随意说两句,他也讨不了好。
石婉淑是四福晋,安长平只是毓庆宫的奴才,面对她一直都是弯着腰、笑眯眯的。如今听到她这番挑拨的话,安长平直接挺起腰板,面上的笑容也收敛。
“四福晋,您这似乎话里有话啊?奴才是毓庆宫的奴才,忠于的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为的自然也是两位主子好。奴才作为毓庆宫副总管,拿的俸禄不少,还有主子们动不动给些赏赐。”
“说句大不敬的话,比某些不得宠的主子们家底都要丰厚。”
“奴才能得谁的好处?谁又有资格收买毓庆宫的奴才?”
石婉淑没想到安长平说翻脸就翻脸,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安长平可不管这些,他直接把话说开了。
“您虽然是我们太子妃的堂姐,但您跟太子妃的关系什么样,您自己心里没数吗?实话跟您说了吧,太子殿下早就吩咐了,这宫里谁都能来找我们福晋说话,唯独四福晋您不行。”
“我们太子妃在坐月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万一你身上带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石婉淑气的胸膛起伏,她怒喝:“放肆,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安长平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自己可是皇阿哥福晋,他这是以下犯上。
安长平却丝毫不惧,“奴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狗奴才。”言外之意,石婉淑没有自知之明,众所周知她与太子妃不合,嫁入皇宫这么长时间也从不跟毓庆宫往来。今日忽然到访,若说她没旁的心思谁信?
石婉淑还想说些什么,冯嬷嬷从内院走出来,她先给石婉淑行了礼,不卑不亢道:“我们太子妃得知四福晋到来,特意让奴才出来与福晋说声。福晋能来看她,太子妃很是高兴,然此时太子妃正在坐月子,不便招待四福晋。”
“太子妃说,还请四福晋先回去,待来日她出了月子,定会置办酒席一桌,向四福晋赔罪。”
毓庆宫门口可不仅仅只有安长平一个副总管在,早在石婉淑与安长平针锋相对之时,就有机灵的小太监去后院禀报。
跟四阿哥后院不一样,四阿哥后院是侧福晋掌家。毓庆宫即便石姝瑶在怀孕、坐月子,掌家权都是在她的手上。
倒不是她贪恋权势,李佳氏倒是想要摸掌家权,太子直接把人臭骂一顿。
太子发话,谁敢夺她的权利?
石姝瑶坐月子不宜操劳,毓庆宫大小事务都是冯嬷嬷与谭嬷嬷带着奴才处理,她们都是清楚石婉淑与石姝瑶之间纠葛的,都无需回()
禀,自己就能处理。
毕竟,冯嬷嬷跟其他奴才还不太一样,她是乾清宫出来的人。
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更何况是皇上。
似冯嬷嬷、赵嬷嬷等人,即便是钮祜禄贵妃都要给三分薄面。她自然不怕四福晋。
当然,对方毕竟是皇子福晋,冯嬷嬷说话也很客气,可以说给足了石婉淑脸面。
虽如此,她话里拒绝的意思也是相当明显,石婉淑若质疑求见,只怕落不着什么好。
反复呼吸,石婉淑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道:“如此,本福晋就先回去了。横竖都在宫里住着,见面的时间还长,本福晋改日再来看望堂妹。”
冯嬷嬷语气淡淡,“奴婢先替太子妃谢过四福晋。四福晋,有句话奴婢觉得应该提醒您一句,太子妃虽是您的堂妹不假,但更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未来***。石夫人入宫也要称呼一句‘太子妃娘娘的。”
她嘴里的石夫人说的是石文焯夫人,石姝瑶的亲额娘。
君为上,石姝瑶即便是她亲生女儿,如今已是皇家人,地位尊崇。在外头碰上,即使是生母也得给她请安。
这是规矩。
生母都如此,何况是堂姐。
再说之前也没见四福晋跟她们太子妃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