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一口一个堂妹喊的,未免也太过好笑。
石婉淑接连被两个奴才抢白,面色相当难看,她只能端着架子故作无所谓,只是那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安长平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也跑来跟我们太子妃娘娘套近乎。”
冯嬷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再怎么说她也是皇阿哥福晋,你这般小心给主子招祸。”
安长平舒了口气,“多谢嬷嬷教导,嬷嬷说的我也知道。只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您出来的晚不知道,这位居然妄图挑拨我跟太子妃的关系。”
若非太子妃给他用了符咒,知道他是自己人,不可能背叛,万一听信了她的话,疏远自己可怎么办?
安长平能不生气?
冯嬷嬷有些好笑道:“太子妃什么人,岂是她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安长平讪讪:“嬷嬷说的我也知道,我这不是太生气了么。不过,您说她这巴巴地过来到底是为什么?总觉得不是单纯看望太子妃那么简单。”
石婉淑来做什么?冯嬷嬷不清楚,不过结合四阿哥后院如今的情况,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来。
趁石姝瑶清醒的时候,冯嬷嬷把这事儿告知于她,“奴婢觉得四福晋来不简单,这里头怕是有事儿。”
石姝瑶轻笑道:“那还用说,她跟我什么关系,我们再清楚不过,能让她舍得下脸过来,必定是有事儿的。”
石婉淑不仅有事,所图还甚大。
她猜不是为了石文炳赴任之事,便是为了孩子,跑不出第三个来。
父丧虽说要守孝三年,真正能守满三年的并不多,满族历来都是二十七个月。如今距离二十七个月已是不远,皇上迟迟没有对石家人做出安排,石婉淑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四福晋在四阿哥后院的处境石姝瑶多少也清楚,四阿哥的宠爱她够不着,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大概也只有石文炳这一条线。
只要她阿玛能官复原职,即便是看在他手中军权的份上,四阿哥也不敢如此。
至于另一个,说她是为了孩子,也并非她无端猜测。
自打她生了双胎,宫里开始有些传言,说她有秘方。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虽然大多数人是不会相信的,可对那些一心想要孩子的却犹如救命稻()
草。
她们会想,万一呢?
石婉淑嫁进来也快一年了,四阿哥后院侧室又接连有孕,她不着急才怪。
如果有人恰好在她耳边说起这事儿,以石婉淑的厚脸皮是一定会来找她的。
白桃无语道:“生孩子就跟投胎似的,谁知道投身哪家。四福晋这都能相信,奴婢也是服气。”
白桃虽然见识了石姝瑶的某些不凡之处,生孩子的事儿也不认为她能自己做主,想要什么来什么。
她更多的认为是自家主子得了上天的看中,这才能怀双胎,一举生下小阿哥与小格格。
看着愤愤不平的白桃,石姝瑶心说,白桃喂,这回你可说错了。石婉淑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你家主子还真有这个本事。
只不过凭什么呢?她的生子丹凭什么要给石婉淑这个屡次要害她的人?
明面上,石姝瑶附和着点头,“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我记得额娘说过,钮祜禄家我祖母那一辈也有人生出双胎的。真要说的话,大概是,遗传?”
她记得现代就有不少人信这个,古人更不必说,要不然也不会有人说亲专门找家里兄弟多的。图的不也是个好兆头。
冯嬷嬷也笑了,“那四福晋怕是有的寻摸了,奴婢还没听说皇家谁生过双胎。”
爱新觉罗这一支,太子妃开了先河,不然皇上也不会这般高兴。
石姝瑶也笑,“管她做什么,若日后她再来,让安长平直接打发了便是。我跟她又不是什么深的交情,哪有时间接待她。”
毓庆宫每天那么多事儿,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她确实分身乏术。
从太子身上,石姝瑶明白一个道理,孩子能尽量自己带,一定要自己带,不然他只会亲近奶嬷嬷,把奶嬷嬷当成亲娘看待。
反而是真正的生身之母被忽略,母子之情淡薄。
孩子是她辛苦生下来的,石姝瑶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