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年纪小,即便是再过三年科考也能称得上‘天纵之资‘。
石姝瑶蹙着眉头,“如今阿玛不在,弟弟的学业谁负责?可需要我们帮忙指导,可需要太子帮忙寻找个大儒布置功课?”
如今科举乃是八股,仅靠自己闭门造车耗时耗力,石家没有这个条件也不就罢了,既然有,她当然要给亲弟弟方便。
钮祜禄氏笑道:“不用,说来也巧,你阿玛跟徐家的徐秉义有些交情,他如今又擢升为詹事府少詹事,临行前你阿玛带着厚礼去徐家拜访过他。托他帮忙照看你俩弟弟。“”
徐家的名头在读书人圈子里很是响亮,能得到徐家的照顾钮祜禄氏求之不得。关键是她俩儿子也都争气,全部通过徐秉义的考教。
如今俩兄弟每个月都会去徐家两次,求教徐秉义。
徐家?这么巧?
石姝瑶忽然想到今日遇到的那个大胖子。
她道:“额娘,听说徐秉义有个侄子约莫二十岁上下,如今已经是举人。瞧他的样子今年怕是会再次参加春闱,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若徐秉义教导他侄子,再让他辅导弟弟,岂不给人添麻烦?“”
她弟弟这也不算正式拜师,即便将来出名对徐秉义的好处也不大,换做是她肯定是先顾自己的侄子。
“侄子?“”钮祜禄氏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没听你弟弟说起过。不过徐家不是还有个徐乾学么,想来李阿玛也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才求了徐秉义头上。“”
徐秉义兄弟五人,论才学徐秉义并不是最出色的。最出众的徐元文二十九年过世,除他之外,徐家还有徐乾学这位探花。
徐秉义的侄子那不就是徐乾学的,由这位探花亲自教导自家子侄哪里还用得着徐秉义。
石姝瑶点头,“额娘,您跟徐家可曾有过交集,您觉得他家家风如何?“”
文人人品看家风,若家风严格,是不可能出现诸如徐翰林这样的人。
钮祜禄氏疑惑的看着石姝瑶,“好好地,怎么问起徐家了?可是太子想要重用徐秉义?“”
徐秉义是詹事府少詹事,詹事府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为太子服务的。石姝瑶开口打听徐家,她想当然的认为是太子有什么打算。
钮祜禄氏仔细想了想道:“我跟徐家接触也不多,你知道的,石家虽然也是汉臣,可我毕竟出自钮祜禄,与她们这些纯粹的汉人有些说不上话。“”
“不过,你阿玛对徐家印象倒是不错。“”
钮祜禄氏这话说的有够委婉,她与徐家何止是说不上话啊,简直是没话可说。
大清是有严重鄙视链的,满人最看不起的便是汉人。身为满洲旗,()
很少有人会‘纡尊降贵‘跟汉人交往。
钮祜禄氏身上虽然没有这个癖好,但她是地道的满人世家出身,自幼学习的是满人的规矩。
满人的规矩跟汉人是完全不同的,她们聚在一起聊天的内容也不尽相同。
两个人说不到一块去,自然不会有过多的往来。因而除非必要,否则钮祜禄氏很少会主动去跟汉臣家的夫人来往。
既不来往,何来了解。
石姝瑶点头,她想着左右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便把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刚才我与殿下去了趟外城的琉璃街,碰上个纨绔横行霸道,那人自称是徐家的侄子。“”
她叹了口气,“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有人当街指责他冒名顶替,说他解元透明是抢的别人的。“”
“皇上对科举很是重视,太子听闻此事岂能不管。刚才听额娘提起徐家,这才好奇多问一句。“”
钮祜禄氏瞠目结舌:“这,这会不会弄错了?“”
徐家是什么人家,一门都在朝中为官,犯得着为了个举人名头干这种事儿?
抿了口茶,石姝瑶摇头,“刚开始我也不信,可随后一想,今年的秋闱还未曾开始,那徐翰林即为解元肯定是三年前的。额娘应该知道,咱大清的状元郎十之八九都出自江南。他既然能考中解元为何仍旧是举人?“”
何谓解元?
头名才能被称之为解元。
江南又多状元,一个江南的头名,即便春闱发挥失常没有入三甲,也不会连个进士都考不上吧?ap.
诚安格格道:“徐家人我也见过,看着不像是如此胆大包天为非作歹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看八成是有人借了徐家的名头,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徐家人。“
这种事并不稀奇,只要注意别惹着不该惹的人还很难被发现。
就好比当年凌家借助太子的势力作怪一样。你敢去找太子求证吗?
肯定是不敢的。
只要没人去找徐家求证,想怎么说不还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