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胤礽也带着人到了大理寺。
作为皇太子,大理寺等级低的官员可能不认识他,像大理寺少卿这种能够上朝听政的人对他十分熟悉。
胤礽大刀阔斧的坐在大理寺正堂,让人把大理寺大大小小所有官员都喊了来。
大理寺最高长官为大理寺卿,正三品职,听闻太子前来,他整个人都蒙了。大理寺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案子啊?怎的就惊动了太子殿下?
该不会是谁乱传的吧?
心中腹诽,他不敢耽搁,快步走了出来。待看到坐在上头的真的是皇太子,他赶紧行礼,“奴才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何指教?”
行礼的同时在心里把今年大理寺遇到的案件过了一遍,以防止真得罪了太子而不自知。
胤礽摆摆手,“起来吧,那边那个猪头你可认识啊?”
徐家有数人在朝为官,除了过世的徐元文外,他两个哥哥都官居要职,特别是徐秉义。
徐秉义是詹事府少詹事,同样正三品衔,与大理寺卿一样。
若说了解,他应该是对徐家最了解的人。
大理寺卿这才抬头看去,他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摇头,“回殿下,奴才不认识。”
胤礽挑眉,随后他笑道:“这人自称徐元文的侄子。今日孤微服私访,他看重孤一样宝贝,想要强抢,被孤教训之后扬言要大理寺拿孤认罪。如今你对我说你不认识,”
胤礽双手一拍,笑的意味不明,“那就有意思了。”
徐家三兄弟胤礽都认识,其中跟徐元文、徐秉义都有很深的交情。徐家跟凌家可不一样,同样在詹事府做事,徐家很干净,对皇家也十分忠心。
徐家的家训他同样清楚,若说刚开始被愤怒冲昏理智,没察觉出异常来,这一路左思右想也该明白。
徐翰林所做涉及太子妃,胤礽肯定不能说的那么直白,他只好以‘宝贝称之。
石姝瑶是他最爱的女人,且是唯一的爱人,灵魂伴侣,说她是宝贝一点也没错。
他又指着王世昌说道:“这个人叫王世昌,江南人士,他状告徐翰林勾结江南考官偷了他解元之名。”
“徐翰林自称跟你大理寺有旧,孤想着一事不烦二主,便带着人过来了。另外,孤已经让人去喊徐秉义过来对质。”
他身体往后一探,漫不经心道:“图大人,查查吧。”
语气是毫不在乎的语气,胤礽的眼睛告诉他,他对这件事并不是毫不在意。恰恰相反,他很在乎这件事。
图大人并非姓图,他名图海,满族人,姓索绰罗。满洲以名为称呼,是以胤礽称呼他为图大人。
图海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心说这人真是寿星公上吊,你抢谁不好,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抢了太子。
太子的脾气他们谁不知道,睚眦必报,得罪了他你能有什么好?
更何况还牵扯到科举案中。
现在是什么时候,正是秋闱时节,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整个江南官场、不,应该说包括所有的大清主考官都是一场磨难。
图海同情他吗?
当然不。
徐翰林有什么下场那都是活该。
不仅仅是徐翰林还有他大理寺,也得查清楚,免得惹火上身再把他给烧着了。
想罢,图海当即弯下腰,“奴才遵旨。”
他拉过徐翰林就往外走,他板着脸环视站在院子里的手下。把徐翰林做的事情说了一遍,面无表情道:“他说的是谁自己站出来,本官还能给你个痛快,若是让本官自己查,一旦查出你全家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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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想你也不想成为自己家族的罪人吧?”
见没人言语,他又道:“你们也别觉得本官心狠,咱们这是哪儿?”
他伸手指着上面,“大理寺。”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相信你们也清楚。身在大理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徐翰林哭了,他本就长得丑此时更是眼泪鼻涕横流。回想当初从江南来京城,他爹告诫过他,让他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京城跟江南不一样,在江南即便是杀了人都有人给他兜底,京城?
就是他爹到了京城也得点头哈腰,盘起来。
之前他不信,他爹可是从二品的官员,徐家在江南更是只手遮天,怎么到了京城他就不行了么?
他爹不让他惹事,他非要弄出点事端不可。当然,毕竟是刚来,徐翰林能在江南活到现在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