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义匆匆赶来,顾不得擦拭头上的汗水,他对着胤礽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胤礽挥手让他起来,对徐秉义他还是满意的。看書菈
詹事府是为他特别设立的,里面的人说白了都是伺候他的奴才。当年发生凌家之事,胤礽便着手查了一遍詹事府。
徐家在那次彻查中并未受牵连。算是比较干净的几位成员之一。
若非如此,早在徐翰林嚷嚷着自己是徐家人的时候,他就让人把徐秉义等给绑了。
相比起徐翰林,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一句,
胤礽指着徐翰林道:“那个肥猪你可认识啊?”
徐秉义皱着眉头端详徐翰林。见他久久不语,胤礽接着开口:“他是江南巡抚家的公子,自称是你徐家的子侄。”
徐秉义恍然,他这才道:“回殿下,臣想起来了。大概是一年前确实有个江南徐姓举子前来徐府。”
徐家出自江南,发达了也并未忘记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每次科举但凡江南人士前来拜见,不论姓不姓徐,都会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但,这有个前提,对方的人品学问是真的好。
徐家也要养一大家子人,又不是开善堂的,不会为了外人让自己受委屈。
能资助的,他们愿意搭一把手,人品不好的,他们可不能成为对方行凶的助力。
一年了,徐秉义还记得他,就是因为他的品行。
巡抚的官职比徐秉义高很多,问过底细他发现徐翰林家跟他们祖上有那么一丝关系,心中难免对对方有些期待。
结果随口考教几句发现徐翰林言之无物,甚至他眼神乱瞟给人的感觉不像个好人。
做学问的,大都恃才傲物,讲究个孤高。徐翰林这般恰好是徐家所厌恶的。明面上他并未说什么难堪的话,只是客气的把人请走。
事后他告诫管家跟门房,若徐翰林再来,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这种人他徐家不见。
一年了,徐秉义都快忘了对方,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胤礽又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徐秉义。“也就是孤,换个人早就被他得逞了,且他打的还是你徐家名义。”
“孤跟徐大人也算是老交情,知道徐家的家风,旁人未必就清楚。你说那些受害人会如何想?”
江南巡抚远在天边,他们不能如何。徐家就在京城啊。即便他们不敢对徐家怎么样,一传十、十传百的说些徐家的瞎话还是可以的。
三人成虎,加上还有个徐翰林在继续仗势行凶。徐家的名声还用说。
胤礽能想到的,徐秉义当然也想到了。他脸当即就黑了。
徐秉义跪了下来,“殿下,臣家与江南巡抚只是祖上有旧,且都过去这么多代了,关系早就淡薄。徐家并未给徐翰林撑腰,对徐翰林所做也并不知情。请殿下明察。”
胤礽让他起来,“徐大人这话说的。孤若不相信你,早就让人把你抓入天牢,你还能在这跟孤说话?”
他站了起来,“这事儿孤已经交给图大人审理了,找你来也不过是走个过程,知会你一声,免得日后图大人找你,你还蒙在鼓里。”
图海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这件事他也会继续过问,有自己在,量他也不敢徇私。
把事情说清楚,胤礽招呼了王世昌一声,带着人走了。
徐翰林的事儿大理寺处置也就处置了,王世昌顶替一事涉及的可是江南考场,不是京城大理寺能够处理的。
他带着王世昌往石家走去,路上,问:“你说有人顶替了你()
的名额,可有证据。孤问你,除了这个徐翰林,你可知还有谁参与。受害者之中可还有别人啊?”
王世昌穿着破旧一看就是贫寒出身,因着出身他受尽不少白眼。徐家(徐翰林家)敢顶替他的名额,也是因为他的出身。
江南都如此,京城天子脚下的达官贵人也是看中出身。
早前他曾听闻太子孤高傲慢,很不好相处,撞上太子之时内心十分忐忑。若非他心中实在不甘,加上徐家的人一直在找他,他也不会莽撞的冲出来。
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内心是忐忑的,更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
倘若太子包庇巡抚,他就嚷嚷出来,让世人看看太子的德行。大清江山交给这样的储君可还行?
太子之前对他态度和蔼,他能理解。毕竟人都会装,要做脸给百姓看。
这会儿没人了,太子仍旧如此,王世昌惊讶不已。
或许,或许他真能沉冤得雪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激动不已,激动过后又苦笑起来。“回太子殿下,草民除了自己拿不出别的证据。”
徐家做事情谨慎着呢,他们既然敢调换名额,早就想好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