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秦氏,京城若有人提起秦姓,便独归于他们一家,一朝贾者恩荣至此,历代少见。
秦家并非自始行商,数代以前也曾是旧时王谢,辅行圣驾左右,直至康元十六年朝中大变,此一去经年沉寂,再入世时,已全然换了面貌。
且说范蠡再世都可一信,不过十数年,九州水陆商行,便只看秦氏一族……商图天下皆占,盐铁也暗有手笔,今时秦家有女入宫得盛宠,里外皆已至荣鼎。
可就在去岁,秦家主宅里走了场水,火势起得凶,却也灭得快,不过烧毁些房梁财物,人无大恙。
此一事本将着这般过去了,不料此后半年间,现任家主一直未有露面,商事洽会也不曾出席,只为亲信代之。
坊间传闻四起,那场大火到底烧至何般,未有人知,却都在猜测。
千里之堤只在一溃,盛极转衰也只需一瞬。一夕之间仿若大树倒根,秦家骤然失了马首,行商也未有规准,各地旁支骚动,暗中哄乱,指划各处产业,渐有了些下趋颓势。
“大族盘根深纵,谁不盯着那祠堂内的主位?秦翕合那么多儿子,谁知此一趟到底是收茶还是旁的什么?”
“对了,此次秦家来的是……”
“秦二。”闰五一瞬接上了话。
众人看向他,眼中都有些许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