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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问道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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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车来到坝子乡伏龙村,()

找到了朋友赵晓石。近一年时间未见,赵晓石热情的接待了我,并拿出自家酿的米酒与我共饮。晚上,赵晓石说邻居家老人病重,大限就在这几天,他要去看望。我一听,来了兴趣,因为这正是阴阳先生要管的正事,就向赵晓石详细询问邻居老人的病情,治疗情况以及家庭状况。赵晓石一一告诉了我,我牢记于心,并表示愿意跟他一起去探询。

“晚上七点未到,我和赵晓石来到邻居家。邻居主人也姓赵,名叫赵南生,年龄和赵晓石相仿,42岁。我见赵南生家的住房虽然破旧,但房间里的老家具考究完好,太师椅、八仙桌、双门低柜、门箱、板箱、粮柜、书桌等等应有尽有,虽然全被烟尘熏得黑亮,辨不出家具底色,但从坐在上面的人和家中主妇开关这些家具的状态看,这些劳什子仍然结实坚硬,一点未走样。最耐看的要数赵南生家的大门,画梁雕柱,斗楚檐翘,青砖青瓦,古色凝重。在岁月的浸蚀下,门楼向西南方向略有倾斜,却不至于倒塌。病人就躺在一张同样厚重,外侧镂刻着龙凤图案的大木床上。

“听赵南生说,他父亲名叫赵启福,铁匠出身,早年一直身体健壮,四年前还可抡大锤打制各类铁器,伏龙村群众使用的铁锹、?头、镰刀、斧头、刀子等用具,大部分出自赵启福之手。赵南生成年后,也跟着父亲打铁,完全继承了父亲衣钵,成为远近闻名的赵铁匠。赵南生有个妹妹,名叫赵双梅,40岁那年在稻田干活时,被一条毒蛇咬伤,不治而亡。这件事对赵父打击很大,他再也抡不动大锤了,打铁器时,只能用小锤子敲打指导。四年前清明节的这一天,赵启福去邻近的玉丰村看望一位故交旧友,为其孙奔丧,回来后闷闷不乐,萎靡不振,像霜打的树叶一样无精打采,再也不打铁了。约一个多月后,玉丰村的这位老朋友去世,赵启福前去奔丧吊唁,三天后回家。这次奔丧回来的赵启福像丢了魂似的,垂头丧气,迟钝颤栗,木讷痴呆,不时唉声叹气,再也不想见任何人。入秋后,赵启福不仅不愿再去稻田,连大门都不愿迈出,终日闭门在家。来年春节后,赵启福终于躺倒不起。

“躺在床上的赵启福,或盘腿坐床,直直的目视前方;或仰面躺下,头枕双手,呆呆地盯着屋顶,一动不动;有时,赵启福自言自语,前言不搭后语,说着家里人听不懂,也理解不了话语;有时,赵启福会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哭天嚎地;有时,赵启福半夜里大喊大叫,好似与人争斗,眼前出现幻觉;有时,正在吃饭的赵启福猛然想起什么,就开始咳痰不止,精神恍惚,茶饭不思。

“赵南生知道父亲病了,先请本村中医大夫诊治,吃了15付中药,无济于事。之后赵南生带着父亲去平武县医院检查,赵启福身体的大部分指标都正常,身上几乎无恙,平武县医院诊断为痰迷心窍,精神失常。开了近一个月的口服药。

“赵启福服用县医院所开药物的最大收获就是睡觉,整日昏昏沉沉,白天思睡,晚上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与家人说话更少了。一个多月后,睡够睡饱了的赵启福又开始失眠,白天发呆,晚上睁着双眼,整夜盯着天花板,饭量大不如前。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赵南生不愿就此罢手,又送父亲到绵阳地区医院治疗。经过一周检查,绵阳地区医院诊断为由精神刺激导致的大脑功能紊乱和情感性精神障碍,也就是神经病。绵阳地区医院诊断情况与平武县医院的检查结果基本一致,都说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与赵启福身上表现出来的症状倒吻合,赵南生也就相信了。

“赵启福在绵阳地区医院住院治疗一个多月,情况有所好转,就出院了。到家后,情绪也比较稳定。去年清明时,赵启福去玉丰村已故老朋友墓地上坟,回来后,精神病又发作了,出现悲伤、绝望、萎靡不振、失眠、妄想等症状。赵南生去药店买了些之前绵阳地区医院开的氟西汀、帕罗()

西汀、舍曲林等西药。赵启福服用后,不见效果,只是偶尔大喊大叫几声,饭量日渐减少,人消瘦下来。到去年底时,卧床不起。

“今年以来,赵启福的病情每况愈下,人越来越不济事,赵南生已在县城寿材铺定做好了棺材。最近这几天,赵启福时有休克,今天休克2次,呼吸困难。赵南生已安排好2个亲戚,雇了一辆农用车,明早去平武县城运回棺材。”

这时,周世泰插话说道:“听你述说患者症状,赵启福的病情应该是精神分裂症或重度抑郁症。这种疾病采用心理疗法比较有效,最好变换生活环境,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治疗休养,效果会更好。”

韩卜生说道:“你说的是科学的治疗方法。据赵南生讲,绵阳地区医院就采用你说的这种办法,虽有疗效,但病情好转后易复发。我的治疗办法是讲迷信,用阴阳先生的一套手法治好其病。”

见周世泰有点惊愕,韩卜生与他碰杯对饮后,说道:“我听赵南生说,他第二天要雇车为父亲拉回寿材,我就问了赵启福的年龄生肖,然后盘腿拈诀,掐指一算,对赵南生说,明天是黑煞日,诸事不顺。你若在这个时间运棺材到家,必定有血光之灾,有人会命丧黄泉。现在是农历三月,正是你们赵家避讳的月份,等过了这一月,再拉不迟。赵南生告诉我,他已为车主预付了定金,给县城寿材铺也捎话了,寿材铺都准备好了送材出门仪式,不好变更时间。他会嘱咐随行堂弟赵南文、赵南青谨慎小心一点。

“第二天下着秋雨,虽然不太大,但淅淅沥沥,烟雨霏霏,一直下个不停,出门就会淋湿。我和赵晓石吃过午饭,坐在他家中,一面喝着米酒,一面等赵晓石媳妇回来。原来赵晓石媳妇患有妇科病,回娘家半个月了,昨天我到伏龙村后,赵晓石给媳妇娘家带话,让媳妇回来,叫我诊治。

“大约下午4:00时,我俩没有等来赵晓石媳妇,却见赵南生慌慌张张走进赵晓石家,一进客厅门就说:“韩大夫,不好了,今天拉棺材回来时出事了,一同乘车回来的3个本村群众1死2伤,司机和我都摊上事了”。我问是怎么回事?赵南生将我和赵晓石请到他家,告诉了事情原委。

“原来,当天早上8:00时,赵南文、赵南青坐着本村雇用的一辆农用车,去平武县城拉运棺材。尽管天空下着朦胧细雨,赵南文、赵南青和农用车司机张师傅还是按时出发了。还好,农用车副驾驶位上刚能挤下两个人,赵南文、赵南青坐车到达平武县城时并没有被淋着。三人在县城寿材铺装好棺材。寿材铺主人点燃纸马、黄裱,跪在门口拈香祈祷,祈求马儿拉着寿材顺利归家,并燃放鞭炮送行。大约上午11:00时,三人拉着棺材出城。

“农用车驶往去坝子乡公路时,雨慢慢下大了。行驶约3公里时,有人挡车。张师傅见是本村群众张来生,就停下车,将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张来生带上。因为驾驶室再不能坐人,张来生就蹲在车厢里。这张来生也是被雨水淋怕了,先是将车厢里的一条麻袋顶在头上遮雨,一会儿麻袋湿透,雨水如注。蹲在棺材一侧的张来生见麻袋无济于事,车厢里又无处避雨,而密集的雨点落在棺材上,顺着棺盖流向两侧。他灵机一动,想干脆钻进棺材里避雨岂不更好。于是,张来生轻轻挪开棺材盖,钻进棺材里躺下,又双手用力,合严棺材盖,雨水一点也淋不到。

“农用车继续前行,雨帘中又有人挡车,张师傅认出是本村一位本家侄子张三才,又停车拉上了。

“张三才上到车厢,无处避雨,也将湿麻袋顶在头上,蹲在棺材一侧。他一手抓住车槽,一手扶着棺材,刚走了一会儿,就感觉棺材里有响动,不觉心中大骇。不一会儿,张三才扶住棺材的手又感受到棺材里有敲击、顶撞棺木的“咚咚”声,禁不住心惊肉跳。他正要有所行动()

,棺材里又传出咳嗽声,在雨雾中清晰可辨。张三才头皮发麻,吓得“啊”的大叫一声,纵身跳下车去。

“张师傅专心开车,副驾驶坐着的赵氏兄弟在潺潺雨帘中没有注意到有人跳车,农用车继续前行。驾驶室里的三个人有说有笑,欣赏着雨中即景。大约行驶4公里后,又有两个人招手挡车,农用车行到挡车人跟前,赵氏兄弟认识二人,是他们赵家远房的赵为才、赵怀义叔侄,就让张师傅捎上二人回村。张师傅停车,赵为才、赵怀义叔侄翻身上到车厢。

“农用车冒雨行进,车上的所有人,包括四赵、张师傅以及躺在棺材里避雨的张来生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赵为才、赵怀义叔侄更不知道不久前有人跳车,二人一左一右照样蹲在棺材两侧,姿态和之前跳车的张三才一样,而赵为才几乎就蹲在张三才原来的位置上。

“农用车奔驰一会儿,二赵同样听到棺材里有响动,惊惧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说了一句“棺材不对劲”。躺在棺材里的张来生或许是听见有人说话,或许是躺在棺材里时间久了,想透一口气,就举起双手,将棺材盖挪向一侧。正在雨雾中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赵家叔侄二人,见到黑色棺材盖突然挪动,开了一条大缝,以为碰见犯丧了,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又见棺材缝里伸出一双手,紧接着,一个黑衣黑发人猛然坐起来,以为是诈尸了,二人顿时嚇得屁滚尿流,伴随着“啊哟、阿哟”的喊叫声,条件反射似的跳下车去。

“二赵的尖叫声,驾驶室里的人都听见了,张师傅停下车,三人出来查看。张师傅这边跳下的是侄儿赵怀义,这阵正在双手抱着右腿哀嚎,两个手掌被擦破,血肉模糊。张师傅扶着赵怀义起来,赵怀义右腿不能站立。张师傅用手轻轻捏了一下赵怀义刚才双手抱住的部位,感觉到骨折了,就急忙撕开一条擦车的毛巾,将骨折处扎紧。

“另一边跳下的是远房叔叔赵为才。赵南文、赵南青二人下车观察时,见赵为才栽倒在一块石头边,四肢挣扎着,太阳穴处往外汩汩冒血。赵家兄弟连忙扶住赵为才的头,呼喊着他的名字,怎么也摇不醒来。赵南文脱下身上穿的衬衣,撕成布条,包扎赵为才头部伤口。赵为才呼吸急促,伤口处的流血根本止不住,通过布条向外流出。

“这时,从棺材里钻出来的张来生趴下车来,他还不明白一切祸端都因他而起,糊里糊涂地帮着赵家兄弟将昏迷不醒的赵为才抬上农用车厢,又转到另一边,帮着张师傅将张怀义也弄上车厢。

“直到这时,张师傅和赵家兄弟才发现车厢里少了一人,张三才不见了。

“张师傅挺着急,莫非张三才半路跳车了或摔下车去,就问张来生,张三才怎么不见了?

“张来生说他就压根没见张三才。张师傅生气的说,车从县城出来,第一次停车上来的人是你,第二次停车上来的人就是张三才,你眼睛未瞎,难道失去记忆了吗?张来生就将自己上车后钻进棺材避雨的事情告诉张师傅。张师傅听后害怕了,联想到赵为才、赵怀义二人突然跳车摔伤的情况,就感觉到事情不妙,他生气的踢了这个二不愣一脚,吼叫一声“都是你干的好事”。就跳进驾驶室,将农用车调头,拉上其他人,向平武县城方向飞驰而去。

“农用车行驶约8公里后,果然看见在路边一个砂石堆上趴着一个人,举起一只手挡车,虽然细雨朦胧中看的不甚清楚,张师傅已断定此人就是张三才。

“农用车行驶到砂石堆前停下,车上的人认出这位泥头垢面的爬行者果然是张三才。几个人下车,要扶张三才起来,感觉到张三才的下半身有点不听使唤,知道他的腰身受伤了,就七手八脚将他抬上车厢。

“二张二赵见三个人都伤得不轻,赵为才更是有生命危险,就拉着伤者直奔县医()

院。

“这样,农历三月的这一天,赵南生不仅没有拉回棺材,还将本村三人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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