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服老者叹口气,道:“宫里的那位,久病缠身,太医束手无策,看不出病症,只盼能寻到一位神医,延续性命,只是日子恐怕不多了。
口说无凭,你去唤来萧太医,让他来考校考校,这位花巷神医……”
“是!”
不久之后,萧太医到来,躬身道:“老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花巷外,不必多礼。”便服老者说了一番,“花巷中来了位神医,还请萧大人去看看他的本领,是否有能耐为宫里的那位治病。”
萧太医虽是满头白发,但眉毛是青色的,眼中有些血丝,冷笑道:“花巷中能有什么神医?无非是沽名钓誉,骗骗妇孺之流罢了,何须去见他?”
便服老者皱眉。
萧太医心头一跳,连忙道:“老大人,我无需见他,看看他开的药方便可。”
说罢,他从一个刚刚看病出来的花巷女子手中夺过药方,看了一眼,冷笑道:“老大人请看,他开的都是最贱的药,这种手段,岂能入宫,给那位看病?”
便服老者不紧不慢的道:“药不论贵贱,都是看病救命之物。
这花巷中的女子,都不是贵人,没有多少钱财,能用贱药治病,才是本事。你和我进去看看,你考校考校他。”
萧太医无奈,只得称是,随他走入花巷。
花巷很深,里面都是青楼女子,在排队等候医治。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到听雨阁,待进入阁中,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的锦衣少年,正在挑灯诊断。
萧太医冷笑:“看他不过十四五岁,便出来骗钱,老大人现在可以死心了吧?
你看他气脉虽然沉稳,却时不时乱一下,说明他走火入魔了!连自己都没有治好,还出来招摇撞骗!老大人,我们可以回去了。”
便服老者面无表情,淡淡道:“让你去,你便去。”
萧太医只得上前,推开诸女,来到李凌的面前,大马金刀坐下,伸出手掌,声若洪钟:“你看我有什么病?”
李凌惊讶,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老者,没有搭脉,面色凝重:“老先生,你病得不轻!”
萧太医冷笑,站起身来:“骗子,还敢在老夫面前……”
“你是药师,对不对?”
李凌缓缓道:“你身上有万种药味,可见你常年与药物接触,呼吸药性。而且你自己为自己开药,常泡药浴,服用各种自己炼制的灵丹妙药。
但是你的药术不精,没有将药中()
的毒素调理好,如今你体内已经积累几百种毒性。你眉青目赤,毒性已经到了发肤之中,深入眼瞳之内。
到了这一步,救不得了。你的病,我治不好,除非去阎王那里,才能救你。”
其实,他可以悄悄吸掉萧太医体内的药力,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但真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对方显然是来砸场子的。
萧太医勃然大怒,气极而笑:“小药师,你说我还有多少寿命?”
李凌迟疑一下,道:“你若是不动怒气的话,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你若是动怒的话,怒火攻心,毒气攻心,药性混合,便还有十……”
萧太医更怒,冷冷道:“你说我还有十天性命?倘若我十天不死呢?”
李凌皱了皱眉头,道:“九,八,七……”
萧太医怒不可遏,气息一震,将李凌面前的医案震碎,冷笑道:“你是说,我现在就死?我若是不死,便让你死!”
“三,二,一!”
在李凌说到“一”字的时候,萧太医突然心如刀割,仿佛心脏破碎一般。
他的修为顿时失控,全身皮肤炸裂,血崩如柱,变成了血人,然后身体溃烂,变成一滩烂泥。
至于他体内的药性,立即被藏匿于金页世界中的小倩吸走,转化为能量。
“我救不了你。”李凌摇摇头,“你本不该动怒的……你的医术不精,给自己乱吃药,乱炼药,只能是这个下场。允儿姐,这具尸体要报官么?”
此时花巷中已乱作一团。
那便服老者也吓了一跳,暗暗点头,然后转身走出花巷。
这场骚乱很快就过去了,李凌也不再诊治其他病人,而是回房歇息。
到了第二天,他为自己治疗好走火入魔的病症,没有留下后患,这才继续为他人诊治。
没过多久,花巷中又排满长队。
付磬允暗暗发愁,毕竟她这里是青楼,没想到竟会变成成医馆。
到了下午,付磬允连忙道:“公子,明日便是开院大考,不能再诊治了。还是留下些精神,对付明天的大考才是!”
李凌点头道:“也好,等大考之后,再帮这些人医治。”
付磬允哭笑不得,低声道:“公子,你的职责,可不是做个药师!”
李凌笑道:“我也并非是单纯为人治病,对于医道,我虽然所学很多,但见识太浅,为这些人治病,能够提升我的见识……”
付磬允头疼,堂堂天魔教的少教主,哪里能像个走方郎中,跑到花巷里,给青楼女子看病?
这天晚上,李凌用神识感应到,真正的少教主秦牧,已然入城。
他微微一笑,开启北斗套装的传送功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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