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榕山关的根部,原本枯败的树根因为白衍生的那一剑开始躁动起来,横亘树根的巨大伤口处不断有万千细小的触须伸出,意图再生弥补老剑仙创下的伤口,但很快便被边缘处肆虐的凌厉剑气给绞碎。
与此同时,深不见底的伤口深处传来了清脆的破碎声,像是初春融化的冰河般,破碎声越来越大,逐渐连成一片,直通云霄的榕山关龙树头上,传来了痛苦刺耳的哀鸣声,这株万年古树的自愈能力,早已无法支撑它修复这道根系处深深扎进体内的伤口。
远处的天际边一道身影只是短暂的出现过后,便转瞬即逝,这一次时清不再逗留,拼尽全力的逃窜向别处天地,就在读书人身后三寸外,那位腰佩竹刀的青衣客拍出的其中一柄竹刀紧紧咬住读书人的身影,寸步不离。只要时清动作慢上一分,下一刻便会被那柄一往无前的竹刀给穿膛而过。
但此刻读书人则是面色轻松,因为此处再无他需要担心谋划的事务,原本还想着汇集岛上众剑仙的力量,是否能够挥出足够强的一剑,去劈开那榕山关封印的禁制,按照时清原本的估算,即便是一众剑修加上四位剑仙,甚至是白玥魁都愿意出手相助的情况下,对于根基扎实雄厚的榕山关来说,依然无法做到打通根系底部两方小天地的地步。
所以读书人早早的就雇佣了大批亡命扑火郎,大肆搜
捕这榕山关四周逃窜而出的野火群,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众人齐力也依旧无法打开关门时,能够有后手去将整株榕山关焚烧殆尽。
时清只知道这群荧绿色的火焰是和那株榕山关背后所镇之物有关系,既涉及光阴长河,又和两处天地空间有关联,至于最后究竟有没有把握打开关门看一眼里边所藏之物是什么光景,其实读书人心里也没有底。
万幸中的万幸,便是白衍生来了,还带了一位实力深不可测,东陆从未见过的青衣客剑仙,加上那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无名剑仙颢皞,三人合力之下,竟然是直接打破了两方小天地之间的禁制,现如今读书人只需要从背后那柄竹刀之下成功脱身,大可以事后重新回到此地来观摩榕山关内的光景。
“希望那个时候,你们都还活着。”这是时清的真心话,因为如果最后事态失控,连白衍生他们都无法彻底遏制住榕山关内封印之物的侵略态势,到时候天下大乱,这会让时清很头疼,更会让时清的那个弟弟很头疼。
读书人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只是单纯想窥探世道真实的模样,至于是否会给他人惹来麻烦,苍生是否因此饱受煎熬,这并不在他的顾虑之中。时清想可能某人会在意,毕竟对于那人所追随的将军来说,当下还不需要一个乱世大局。
既然如此,时清也多少不想给那人增添什么麻烦,仅
…。。
仅如此罢了。
一人一竹刀,化作两缕不易察觉的遁光,朝着千里外快速追赶而去。
榕山关前,树根深处细密的破碎声连成一片,化作刺耳的崩碎哗啦一片潮水般涌出树根深处,息焕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有白衍生三人挡在身前,少年却依旧觉得心湖涟漪激荡,只因为从那榕山关根部传递而出的可怖腥风,夹杂着熟悉的尖啸声而来。
一时间本就昏暗的天光在视野里闪烁起来,息焕狠狠揉眼,只觉得大脑昏沉,注意力涣散,一颗颗金色瞳孔睁开在天地间,大大小小堆叠在一块,很快天地间满满充斥着金色的瞳孔,那骇人的眼眸子死死盯紧少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息焕冷汗如雨下,面色惨白,不知不觉间已经屈膝跪倒在地。察觉到少年状态不对,最近处的白月开就要上前照看,当少女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时,看到息焕抬头,一双昌郡城内见过的熟悉金瞳再次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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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开吓得跌倒在地,一时间也忘了是去要扶起息焕来着。被那双骇人的金色瞳孔盯着,月开丫头立刻想到昌郡城内发生的那一幕,失声道:“姑爷,是你吗?”
息焕只是浑身默默颤抖,没有开口言语。
一道天青蓝的身影闪过,最终还是那名青衣客剑祖现身,半蹲在少年身旁,看着陷入臆症般自言自语的少年,腰间佩竹的男子默默抬起一只手,摁在息焕肩头,少
年原本浑浊的意识一下子被清凉如竹林山风的气息给吹散大半,随后息焕便听见耳边男人散漫的声音响起:“小子,清醒一点,你看清楚了,那可不是昌郡城内肆虐的那头金眸畜牲,名叫浊熵阴的金瞳孽畜,早就被我们给联手打回属于它的那座小天地内去了。”
息焕这才迷迷糊糊地看向远处参天古树的根部,看清过后他才发觉,那漆黑如深渊的树根底部,确实没有浊熵阴那道如大日般耀眼的金瞳,呼啸自深渊而来的腥风中,一只只漆黑的肉瘤触手密密麻麻地爬出深渊,久违的新鲜空气和光亮无一不让它们大为振奋,息焕看见那一只只肉瘤状的触手顶部裂开了一道口子,随后獠牙密布流淌着涎液的口器便张开,难以抑制的一开口一合,观其架势便是要尽数吞没这方天地的一切。
青衣客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身后那恐怖降临的诡异画面,而是伸手去检查息焕那双受到影响重新变为金瞳的双眼,男人认真打量了一番,解释道:“看来那只金瞳孽畜在你身下种下了某种联系,导致一旦有同样类似浊熵阴的气息出现,你也会受到牵连。这样虽然不足以说再度帮助浊熵阴打开通道,让它能够重新降临在这方天地间,但只要你和浊熵阴的联系不除尽,它便始终能够监视到这方天地的动向,真是难缠的狗皮膏药一个。”
…。。
说到这青衣客面色难
看的啧了一声,道:“天道到底是有多没用,能够任凭这些畜牲欺负到头上来,还是说旧天庭里的那几位都死绝了吗?”
男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自己当真需要破开出方天地回到旧天庭去看一眼。
但是在那之前,眼下的麻烦一样不比浊熵阴要好对付多少。
少年呆呆站立在原地,在吹向天地的深渊之风中,那双金瞳格外明亮,熠熠闪光,息焕依旧浑浊的大脑此时此刻突然听清楚了一个名字,一个令曾经令整座天下都为之颤抖的名字。
息焕仿佛是喃喃自语,又是竭力在向众人传递信息道:“我听到了......它的名字......榕山关中隔绝着的......是和浊熵阴一样的存在————熵渊薮。”
那树根底部漆黑不见底的深渊中,仿佛有什么听见了息焕的号召一般,一道声音响起的瞬间,仿佛有千万张嘴同时在开口,回声嗡鸣贯耳,在场众人在那道声音响起道瞬间,都下意识的运转气机守护心神,以防被那万千张嘴同时开口的声响给震碎心神。
修为最低,心性又是最为薄弱的王灵嬛和白月开两位少女,此刻皆是跪坐在地,死死捂住心口,强忍着那心如刀割的疼痛,面色惨白四目紧闭。
白衍生一挥手,便有两道雪白剑气射出,落在二女身上,这才让白月开和王灵嬛二人面色缓和下来,死里逃生的二人坐倒
在地,面色十分难看。
岛屿上,已经有剑修察觉到此地的不对劲,在御剑升至高空后,仅仅只是短暂的瞥了一眼这边的局面,很快便带着手底下的徒弟逃向远处,这也怪不得那先名门正派袖手旁观大难临头各自飞,此次湖心问剑,他们大多携带着宗门后继之才而来,这群关乎到宗门未来希望的年轻人若是在他们手上出现了问题,老家伙们以死谢罪都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孽。
于是乎岛屿后方,越来越()
多御剑而起的身影开始飞向远方。当魁梧老人看到这一步,也不免叹气道:“我中洲剑修,原来仙侠气早已散尽了。也怨不得北境剑修能够稳压中洲剑修一头。”
榕山关的树身上,从根部延伸而出的漆黑触手开始向上反卷,撕开的口器逮住龙首枝桠便开始吞噬,深渊中席卷而出的黑色触手数目庞大,比起整株榕山关上的龙首枝桠也不弱下风,一时间自树根底部开始,席卷起来一股反卷之势,反扑向上的肉瘤触手将半座榕山关都给淹没成了触手的黑色浪潮。
“它是要把整座榕山关都给毁了,借此彻底打通两处天地之间的联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榕山关被他吃了!”白衍生预感到不妙,朝着二人说道。
颢皞一声不吭,出剑又是寸许,腰间长剑出鞘带起寒光的同时,远处榕山关树根底部又是一道剑气横空出现,一寸不落的再度砍在白衍
…。。
生的那道剑痕处,齐头探出的黑瘤触手在颢皞一剑之下斩落大半,浓稠的汁液从触手断口处迸发倾泻而下,将大泽水面上覆上一层粘稠如油脂般的黑血。
颢皞一剑之威过后,深渊中的熵渊薮只是短暂间歇片刻,更多的黑瘤触手从深渊中炸出,从远处高空处望去,像是一朵黑色的菊丝绽放在榕山关的根部。
古树悲鸣,榕山关的树身开始颤抖起来,白衍生原本留下的剑痕在深渊的影响下进一步扩大,关门大开贯彻两方天地只是时间问题。
息焕听着远处深渊中传来的低语声,同样不好受,也幸好是有那位青衣客剑祖挡在身前,少年才不至于像王灵嬛和白月开二女那样彻底失去一战之力。
一身天青蓝衣头戴斗笠腰佩竹刀的潇洒剑客突然说道:“小子,接下来还是要借你这幅身躯一用,现身在这天地间,对于我来说本就是种负担,一昧出手只会加速损耗我的神魂。不依托你这铸剑人的载体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说着青衣客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脊背,息焕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
青衣客剑祖貌似十分不满道:“你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未免......太虚弱了些,体内多道不同的力量互相角力,迟早要被当作一处战场给你折磨的不成人样。”
说罢青衣客默默摇头,其实他也没有万全的法子来处理搬山罗刹的那留下来的山河拳
印,那种蕴含存粹力量的拳印,只能依靠息焕自己去满满消磨吸收,在彻底消化内景山河的罗刹拳印前,任何一次的罗刹鬼变都极有可能牵动拳印引起内景山河动荡,所以说搬山罗刹兵解前都这一记后手,说是好心办好事也好,还是另有打算也罢,对于还未铸造出第一柄剑安置于第一座登仙楼的息焕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真是苦命人。”青衣客感慨一句,说者无心,少年却蓦然间红了眼,原本还在默默承受体内山河破碎痛楚的身躯一下子颓了下去。
青衣客将一切尽收眼底,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身形涣散,如被山风吹散的竹叶一般,或作一片片苍翠欲滴的流萤尽数落于少年身上,息焕原本紊乱的气机再这一刻突然被洗刷一空般,本来这么多少年死死咬牙的疼痛顷刻间被屏蔽了无感,那一片片苍翠流萤落在少年内景山河中,竟然是落地生根,哪怕是泥泞大地上遍布着搬山罗刹留下的金色拳印,在这一刻都钻出了一点点绿竹新笋,随后本就无风的山河内景中有一道春风拂过,万千绿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起来,几段呼吸之间,少年体内破碎的山河尽数被竹海给覆盖,万千翠竹摇曳,竹海声如山涛。中间屹立着的那座金色登仙楼,熠熠生辉,无形之中更加高大了几分,质地也更加凝如实质。
…。。
楼中那一缕鹅黄色剑
气,在那竹海气()
息波动之下,反而有点被喧宾夺主的意味,一整座金光熠熠的登仙楼,无形之中多出来一层薄薄的绿光。
天穹之上,那道身穿鹅黄仙裙的女子察觉到一丝异样,不悦地垮下脸来,看向脚下大地上那道熟悉身影,本想出声教训,但一想到局面有变,当下实在是情况危急,于是略作思量过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青衣客男子的占便宜行径。
到底是修道万年的剑祖,一点点心思杂念转瞬间抛之脑后,鳐前辈目光凛冽,专心布置手中的金色莲花,此时此刻仙子一双玉手中,各自压着两朵金色剑莲,随着双手十指头转动间,莲花里里外外八十一层莲花瓣依次转动,各有轨迹运转,花瓣转动间一圈圈金线落在花外,天地之间便有金光荡漾,随着黄裙仙子不断转动手中金莲,很快天穹间便布满了不易察觉的金纹,细看时重重叠叠,若是有升羽境巅峰修士置身于这片天幕穹顶仰头观望,便会惊觉整座天幕都在黄裙仙子的布局下化成了一座庞大法阵缓缓运转,大阵中心,一道虚影雏形显露,竟然是一朵倒悬莲花,莲心处剑意喷涌,随时都有决堤的势头,再往上追溯,这座以天穹为根土的剑莲庞大身躯已然跨过了这方天穹,像是从天外天伸下这方天地一般,壮观场面不亚于当初的金瞳现世。
鳐前辈手上动作专心布局,实则一
心二用,不敢有丝毫懈怠盯着头顶天幕,更多心思还是放在莲花虚影落于天外天的那一部分上,眼看整朵规制已然“逾矩”的剑瓣莲花都即将成型,天外意料之中的动静却并未如期而至,黄裙仙子突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十分嘲讽的看向头顶上方,语气哀恸道:“什么狗屁天道,早就已经是虚有其表不知所踪,害得整座天下浑然不知,也难怪那两只畜牲胆敢如此横行无忌。”
说着鳐前辈的声音从万里高空上落下,“白衍生,无需再束手束脚,放心出剑便是,天道崩塌,人间再无所谓的大道禁制,陆地神仙之流行于天地间,无需再担忧是否有所桎梏。天上再无神仙一说,世间得道者领袖之魁首,当得起......”
“野神仙三字。”
老人说着缓缓闭眼,嘴唇嗡动,不再刻意辛苦压制那一身能够扭曲大道的古老剑意,原本就静水流深的气机如决堤般冲垮了一层琉璃般的瓶颈,一时间老人所处之地不再是立锥于天地间,而是一道耀眼光柱伫立于天幕之下。那澎湃剑气如大泽之深水一般,于世间巍巍然不动。
忙于斩断那些肉瘤触手的颢皞手中出剑速度再度加快,本就参天的古树榕山关覆压方圆百里,枝桠成千上万不计其数,从其根部扎堆往外冒出的肉瘤触手数目更是不在榕山关本体之下,看似肉质细嫩的黑瘤触手大部分已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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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四境武人的雄浑体魄,寻常剑修一剑斩在其上,断然不可能如颢皞这般热刀割肉,而在源源不断的大批黑瘤触手中,还有数目可观的一批触手,体魄已经可以比肩五境武夫那般坚硬。可以说如果此时此刻不是颢皞站在这,换做是闻前辈或者是楚老剑鬼那般不重杀力重术的寻常剑修,也就不会有当下一人一剑独挡百万军的壮阔画面。
即便如此,手中推鞘不停的颢皞往往一口气还未提上来,就不得不再硬着头皮出剑,哪怕是升羽境剑仙体内气机早已于天地相连,能够从天地之间源源不断汲取提纯灵气化为己用,可颢皞每一剑斩出都不曾留有余地,只有剑气剑意俱足,才能够在漆黑的“潮水”中斩出一片空白来。于是本就锋芒的剑光,在接连展出数十道百丈剑气过后,也有了疲态,毕竟那些黑色触手看着数目庞杂,其实境界修为比起寻常山泽妖兽依然不低,要不也不至于能够反咬一株万年榕山关的龙首。
颢皞推出剑鞘的那虚空一剑,比起最开始的第一道,不论是杀力上还是神意上,都已经()
大不如以前,若是再强撑着一人阻拦那好似无穷无尽从树根处涌现出的黑色触手,这位凭空出世的大剑仙早晚会被耗尽一口真气,死在那已经意识到真正敌人所在,开始朝着鼋舟岛这般伸展过来的触手下。
意识到这一点后,息焕慢慢睁开
那双惨金色的骇人瞳孔,再青衣客一袭竹叶融入己身过后,那双金光熠熠的眼膜中渡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春绿,周身气势摇身一变的少年拂起手中大袖,卷起两道袖中山风,将身后抱着白玥魁的月开丫头,连带着照顾断臂老僧的年轻道姑王灵嬛等人一起托起。
最后少年只是略微转头,对着始终双手握剑的草根男子说道:“照顾好大家,等我来找你们。”
李时淼本想再说什么,下一刻眼前画面一阵模糊,身体轻飘飘过后,立刻传来了熟悉的脚踩大地的感觉。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一片陌生山野中,四周景色与大泽周围的云雾缭绕截然不同,李时淼环顾四周,看到了倒地的翠翠,还有蒲毓的那具尸体也一同被息焕送了出来,更远处,是同样一脸茫然的白月开和王灵嬛几人。
“我们这是在哪?”白月开下意识抱紧昏迷不醒的白玥魁,焦急地看向四周。
年轻道姑沉吟半响,艰难开口道:“月开,我们几个留在那,只会给他们拖后腿......”
白月开闻言,意料之中没有再胡闹,颓然坐倒在地,低下头去默默地看向怀中的那位负伤女子剑仙。
一股沉重的情绪在山野竹林间弥漫开,不言而喻。
还未而立之年,少年已知愁。
大泽核心圈内,一瞬间气息暴涨过后,少年一身简朴长袍无风自动,双手按于腰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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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竹鞘。神态已然不同于往日的息焕微微眯眼,打量了一眼周遭水域,像是在用心着什么,突然并起右手双指,少年猛然抬手,像是托起一物,远处水面上一道落水身影随之浮出水面。
昏迷不醒的白画生一身白衣被血染得鲜红,面色惨淡的白衣剑仙即便落水过后手中那柄画展剑依旧被死死握在手中,细看画展剑锋上一缕缕细细漆黑不见光的墨缕剑气气息微弱,攀附在剑身上死死攥紧白画生的手,生怕男子撒手不管。
息焕那双金绿色的冰冷目光扫了一眼那柄长剑上的古怪剑气,微微皱眉过后,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一行为,再次大袖一挥,一袖山风和先前如出一辙,裹挟着白衣剑修转移到千里之外的山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