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嗯了一声,拿过老吴双手呈过来那张大纸,紧锁着眉头十分仔细地从上看到下,而后便眯着眼睛沉吟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年轻人等了一会,便耐不住性子,小心问道:“皇叔,一张官府缉拿令而已,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在我们齐国也经常由各级官府发出缉拿令缉拿负案在逃的各种恶贯满盈之徒!”
中年道士撇了他一眼,晃着手中的那张缉拿令说道:“我到郑国这么多年,从没见到过官府因为一失踪女子到处大张旗鼓张帖缉拿令,这次发的这张缉拿令真的是很蹊跷!”
“是吗?皇叔,能让我看看这张缉拿令么?”年轻人向中年道士伸出手。
中年道士看他一眼,顺手就把手里那张缉拿令递给他。
年轻人认真地看了看,和平常官府发出的缉拿令大同小异,都是官样文章,开头大概意思无非就是最近在新京城附近出现一股劫匪,抢劫的重点目标就是面容姣好的女子,提醒一些女子尽量不要单独出门,过后就是以威胁的口气写到,发现劫匪或者可疑人员绝不允许向她们提供帮助,并且还要即时向官府报告,官府必将发给一定的奖励,如隐瞒不报,或向劫匪提供帮助,必与劫匪同罪等云云,最下面是批准发这张缉拿令的官员署名,知府白涣之和通判贾贵。
年轻人指着纸上的俩个人名问中年道士,“皇叔,这个新京城的白知府和贾通判平时和您有过来往吗?”
中年道士摇摇头,“这俩个人是苏乘轩复国回到新京后,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因为时间较短,还没来得及和他俩走上关系。”
“喔,原来是这样啊!”年轻人沉思着点点头,又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皇叔,这会不会是苏乘轩要对三清观下手了?他放出来的这张缉拿令,可能就是他动手的一个由头,是否暗指失踪女子和三清观有关!到时即便是父皇那边有反应,他也可以拿这个理由出来辩解。”
中年道士边慢慢踱着步,边心事重重道:“我看未必,现今郑国的军队,包括苏乘轩的御林军,都前司里都有我的内线,苏乘轩那怕动一兵一卒,我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到通过飞鸽传书送来的报告。”
“那新京府里的捕快应该也不少吧?”年轻人担心的问。
中年道士轻蔑道:“现时的新京府衙早不是战前的新京府衙了,以前管知府在的时候,新京府衙包括它下面所管辖的三个县衙至少能凑出不低于一千五百余人的衙役捕快,现今据我所知,这几个府县衙门加在一块能凑出五百人就不错了,而且还都是剩下来的老弱病残之辈,原先的那些青壮之人早就死的死逃的逃了!若是要指望剩下的这些老弱残兵来拿下我三清观,呵呵,还真不够我塞齿缝的!”
年轻人闻言跃跃欲试道:“皇叔,我们现时该怎么办?”
中年道士背着手又在屋里转了两圈,才答道:“想来想去,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张缉拿令,我感觉就是对着我三清观发的,因而省得夜长梦多,我准备让己经投靠与我的郑军将领在三天之内,以讨要军饷为名,带领驻扎在城外禁军大营里的禁军,强行进城包围皇宫,逼迫那苏乘轩退位!”
“皇叔,那护卫皇宫的御林军怎么办?我记得上次苏乘轩在新京被楚军所围,好像也是御林军拚死护卫,才冲出楚国大军的包围圈的!”
中年道士摆摆手,冷笑道:“这次不一样了,负责指挥护卫皇宫御林军的殿前司副指挥使如今己投靠于我,另外我手里还有掌握着御林军统领陆俊的老婆女儿,到时候把她俩带到阵前,我就不信那陆俊能下得了手!哈哈。”
年轻人不禁鼓掌道:“皇叔,你这一招高,实在是高,照这样看来,夺取皇宫,逼迫苏乘轩退位,是手拿把掐的事了,只是()
皇叔,您将如何出场,而且还要让这帮人心服口服的拥戴您!”
中年道士哈哈笑道:“贤侄,你这就不懂了吧?如今的郑***队就像一个被饿坏的孩子,这十多年来你父皇每年给我的一百万两例银,其实我只用了很少的一部份,现在手里留存了将近七百万两现银,现时你又送来了三百万两银票,到时我把这些银子悉数拿出来,作为军饷加倍发给郑***队,不是有道说有奶便是娘吗!再加上被我收买过来的朝中大臣振臂一呼,拥我上位,这一切是不是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年轻人连连点头,并附和道:“等到皇叔座上大位,再对原来旧朝大臣来一番大清洗,那皇叔的江山便可稳固流传了!”
中年道士含笑看着年轻人,“贤侄,这还远远不够,待我座稳郑国大位,我就要和你父皇联手,咱们兄弟齐心共同出兵南进,会同吴国和周国再灭掉陈国,并共同瓜分掉陈国地盘,然后再共同回师吃掉被楚郑战争拖得半死不活的楚国,这样一来灭掉秦国也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听完皇叔的统一大计,年轻人激动的快步走到他面前,纳头便拜,兴奋道:“皇叔,待到再灭掉秦国,这世上己没有力量能阻步我们萧家统一十国了!”
中年道士手捋着胡须,欣慰的点点头,微笑道:“是啊,我和你父皇这辈子拚力打下来的统一大帝国,以后就靠你们来统治了!”
年轻人兴奋的满脸放光,眉开眼笑地说:“嘿嘿,皇叔,你放心,你和父皇打下的江山,将在我们萧家后辈手里代代相承!”
中年道士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开心道:““走吧,我带你去皇叔的群芳苑里看看,今晚你挑几个自己看着顺眼来伺候你!”接着他叹了口气,转头四下打量一下屋里的摆设,故作悲伤道:“今晚是我在这三清观住的最后一晚了,明天晚上就要到新京城里去住了,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时间,这乍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