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敷衍地应了几句,心思却放在了陈云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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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芳早产那日,家里就那么几个人,她和刘氏顾着张二嘎,张由去请稳婆了,是张老蔫扶着陈云芳进的厢房。
就那么短短一会儿工夫,也不知道厢房里到底发生了啥,陈云芳忽然就惨叫起来。
后来张老蔫和刘氏又想要了陈云芳和孩子的命。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陈云芳又不肯说,立秋只能自己瞎猜。
难道是张老蔫这个畜生对陈云芳上下其手,叫陈云芳早产了?
立秋摇摇头。
不至于吧,儿子都要死了,儿媳妇还大着个肚子,张老蔫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比畜生还不如。
正房很快就开了门,父子三人陆续走出来,脸上神色都不大好看。
隔着窗户,张由勉强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立秋,明日一早,家里就得把这些桌子柜子先抬到顾长安那儿,我听说你那里扯了红布,先借你的红布一用,给这些桌椅板凳都扎上红花。”
立秋忍不住冷笑几声。
张由还真会省钱呢。
想要体面好看,又不想花钱扯红布,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莫说她给顾长安做喜袍的红布是好料子,要费几两银,就是那些品相差的料子,要把这些桌椅板凳都扎上大红花,那也得费不少料子呢。
张由不会不知道这个,这是故意来为难她的。
“三哥来晚了,”立秋举起喜袍晃了晃,“我扯的布料有限,都被我拿来缝喜袍了,怕是匀不出多余的扎红花,不过三哥放心,你们就这样抬过去,我也不嫌弃。”
张由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你还会做衣裳,跟了我好几年,你可连个荷包都没给我做过。”
立秋跟着撇撇嘴:“这事别赖我,要赖,你就赖娘,是娘不肯给我钱买料子,别说新料子了,旧料子她也不肯给我一块布头,我身上的衣裳,还是她自己穿旧了不想要了,丢给我的,一年四季就那么两套衣裳,叫我换着穿。”
“三哥要我拿什么给你做衣裳?难道偷了娘的花袄子给你做?”
张由的脸憋得通红,半晌才干笑几声:“这是给你的嫁妆,你想图个喜庆吉利,就自己想法子吧。”
这可难不倒立秋。
她出了门就往顾长安那儿去。
她现在有自己的男人了,有事找自己的男人,不丢人。
刚拐到街角,就撞见一个面生的男人跳进了顾长安家。
“最近降温,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