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兄台实力不凡、深藏不露,一定是想一鸣惊人。”
丁牧云看了江川半天,忍不住插嘴:“我怎么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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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姑娘,我大瑨男子不论出生,十有七八皆习过蹴鞠之技。”
丁牧云嗤笑了一声,心中暗道,江川偏就是那不懂蹴鞠的十之二三人。
“丁姑娘大约不知,此番贤王特意安排蹴鞠大赛,一是展现他礼贤下士,跟学子打成一片,二来也是想在学子之中发现人才,只要是被贤王看中之人,必然前途无量,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江兄岂能坐失?”
虽是宫里呆过一些时日,但毕竟只是少年,这番话说得不够圆滑,鲁莽且目的性过强。
“我看那些擅长蹴鞠的,个个身强体壮,他么……”丁牧云打量着江川,直摇头。
符羽斩钉截铁道:“丁姑娘以貌取人,看来是信不过江兄?我跟你打个赌,江兄要是不上场,我便输给你二两银子。”接着又冲江川道,“江兄,你要是输了,便给丁姑娘二两银子如何?”
江川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大步往食肆走去。
符羽便大声道:“贵人相携,方能青云直上啊江兄。”
江川装没听见。
符羽等了一会,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弯腰捧腹,前仰后合,虽是这般笑着,可眼神里却无半点笑意,直直地望着江川的背影。
削瘦、普通、平凡,随便往哪一站都能被人忽略,就像他现在不动声色地走着,却也似随时能融进风里。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出人意料,三法司办案时的睿智,马车里的政事言谈,一件件从容不迫,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海里捕鱼的少年?
蹴鞠大赛他若不上场还好,他若上场,不是西梁暗探,便是有别的重要身份。自己这双眼,还不至于看错了人。
想到这里,符羽又大声道:“江兄,你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川八分不动,丁牧云却按捺不住了,在她的记忆里,尚灏聪明绝顶,但是体质一般,凡是跟体力有关的一概不行,即便会蹴鞠,那也是三脚猫的功夫,拉出来凑数还行,这种比赛根本轮不到他。
既然江川已经走了,符羽就不该追着他一再取笑,丁牧云心里很是不爽。就像小时候,每回尚灏被一些年纪大的人刁难,她都要出头那般,不等符羽把话说完,便拦在他面前,“你跟江川是同一个斋舍吧?你家大业大,父母健在,在京城也有些地位吧?你能跑去青州参加考试,是因为你有个好老子吧?那又怎么样?就能欺负人了……”
符羽叫她一番话说得一脑门子的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