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她第二个兄长,对她极尽耐心,从不苛责,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那份莫须有的恩情,不论真假,她总归是往心里去了,好在她这次终有机会与他说声谢谢。
盛怀安身上的儒雅气质仿若天成,哪怕是安如鹤这般大老粗都无法忽略了去,不过一瞧到身旁一如当初()
的好友便笑眯了眼,有他当年年轻的影子。
他瞧着面前少年喃喃道:“盛怀安,二百里溪平似掌,一帆风色到怀安,好名字,好名字,今年可及束冠?”
盛怀安恭声回道:“回大都护,还有两年束冠。”
那便是十三,年纪虽小却谈吐大方,周身气质也不凡,德才兼备更是不用说,盛家乃真正的勋贵世家,怎可能教养出一个呆子。
他不由赞叹:“盛兄,得子如此,你亦何愁啊。”
盛舟对自己这儿子自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平日严苛亦是为了日后偌大的家业,别人夸赞他也许会当恭维之词一笑而过,可自己挚友如此夸赞,那自是不同,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不愁,不愁。”
安锦舒站在一旁也跟着低低的笑,偌大庭院人来人往,可这一刻的盛怀安眼中只有那巧笑嫣然的娴静少女。
他只觉自己感官被无数倍放大,放大到他都能听见自己那咚咚作响的心跳声,能瞧清楚少女粉嫩耳垂的一抹薄红,她的一颦一笑此刻在他眼中都如三月春花般动人叫人沉腻。
“公子,公子?”
突兀的声音响起,肩上的手掌使得盛怀安猛地回神,待反应过来自己走神失礼后立马后退一步收回视线。
“刚顿悟一道难题,竟没想走神了,失礼。”
他这般掩耳盗铃的行径直叫安锦舒笑的更开怀,还是如此不会说谎呢。
盛舟有些狐疑的盯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似是清醒了便也未放在心上,转头继续与安如鹤说话去了。
安锦舒走上前,在盛怀安三步前站定,弯着月牙明眸轻声对他热络道:“我叫安锦舒,家中人都叫我烟烟,你也可以叫我烟烟,那我可以叫你怀安哥哥吗。”
少女明眸皓齿,满是真诚,盛怀安从不曾与女子离得这般近过,何况还被如此亲切称呼怀安哥哥,顿时脸红如火烧,满腹学识却找不到开口的字,最后只回了个:“可以”
回完他立马觉得太过敷衍,于是赶紧又解释:“我的意思是烟烟可以叫我怀安哥哥。”
怀安哥哥四个字他说的极轻,说完这话他不仅脸红,就连脖子都红了,安锦舒捂嘴笑起来,似故意而为之一般甜甜唤了声:“怀安哥哥。”
然后她在盛怀安落荒而逃的背影中笑的越发明媚了。
席间,安锦舒坐在女子席位中,总是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等她抬眼去找,那视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次下来她索性不去管那惹人的视线,找了几次都无果,想来人家看的并不一定是她,毕竟她周围那么多贵女,她何故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