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看出来一些,”陈月歆也收回了目光,长舒了一口气,“应该不止一个门吧?怎么安排?”
她的判断完全正确,瞿星言直言道,“有五个门。”
眼下正好五个人,若让五个人单独行动,也正好能让张霏霏专心照顾汪文迪。
东皇太一打断道,“此为有背神性,虽是不得已,我也不会一人前往。而且我看在场几位也并非都擅长这事,你的安排,须要谨慎。”
五个门,显然是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其中有什么机关诡物谁都说不准,就算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可对墓中之事知之甚少,此时又没有汪文迪领头,真让五个人分头行动,明摆着凶多吉少。
“五门相连,”瞿星言表明了不能先后一探,皱眉道,“无论哪一环出问题,都会使墓穴格局改变,前功尽弃。”
几人之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默。
“要是阿夏也在就好了。”陈月歆感叹道,语气里还有一些怀念,她好像有很久没有见到朱夏了。
她始终记得那封信件里的字字句句,她也回想过好几次,在心里做了决定,等朱夏办完事回来,她一定要亲口对朱夏说出那句抱歉和感谢。
“我自己去,”熊巍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浮在最表面的是一层明显的不悦,他转而冲瞿星言强调道,“我在瞿哥你和汪哥身上也学了不少,本事也有长进,一个人去,不成问题。”
方可离忙道,“别,墓中之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我也了解得不多,却总归修道年久,比你对付那些突***况还是更擅长得多,既然人手不够,我就单独行动吧。”
“你和霏霏可以结伴同行,互相有个照应,”她说出了心中最合适与熊巍同行的人选,接着轻松地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我还有折月护着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能看见熊巍眼底的悲戚,和提及重伤的汪文迪时,张霏霏眼底的情绪一模一样,她大概能明白那位叫朱夏的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了,估计这些人里,在这一点上,只有张霏霏能和他感同身受,互相开解。
东皇太一随后道,“还是老样子,我和阿月一起行动。”
“你说的轻巧。”瞿星言冷眼以对。
他斜睨着这位不可一世的东皇,沉下声来,意欲将他们俩的组合分开,道,“如果真这样分组,还是少了一队,我劝你少耍心眼。”
熊巍和张霏霏一组,方可离单独行动,东皇太一和陈月歆一组,瞿星言单独行动,汪文迪无法行动,确实怎么算都只有四组,没有人能去破解第五道门。
空中袭来一阵冷冽的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慵懒的声音——
“我去。”
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刺眼的白色头发。
江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众人边界处,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瞿星言,勾起的嘴角边,有一丝有趣的韵味,宛如找到了什么新的、值得他探寻的事情。
陈月歆第一个反对,“不行!”
她眼中的警惕和戒备丝毫不减,“谁知道你会不会暗中搞什么名堂,我不放心你单独去一门!”
闻言,东皇太一也挑起了眉头,眼中泛起一抹玩味的光。
“这位是?”方可离疑惑道。
“四圣白虎,”东皇太一扫了江生一眼,视线并未停留,“没想到你们四圣已聚其三了。”
方可离一惊,自己的道行跟四圣相比,那无异于蚍蜉撼树,故而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意,不再多话。
只是看他们三位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像是一个整体,所谓聚其三,也不过是这三位都出现了而已吧?
江生不置可否()
,反问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是说服东皇违背原则独身下墓,还是把床上躺着的那位拉起来办事儿?”
瞿星言抿着嘴,与之四目相对,仿佛再一次轻松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轻声叹息了一句,跟着道,“就这么办,你去第五处。”
“你别给我捅出什么幺蛾子,”陈月歆捏着拳头,不服道,“否则我定不轻饶!”
“有这时间威胁我,”江生根本不吃这一套,随口道,“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能力和处境,指不定是谁给谁添乱。”
“你……!!”眼看陈月歆捏紧的拳头就要控制不住挥出去,东皇太一及时地扯住了她的胳膊,但没说话,单把视线望向瞿星言。
“反正汪文迪还没醒,我们破局还有很多时间,”瞿星言扭头望着江生,轻描淡写道,“可你如果要搞什么小动作,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你们用不着一个个和防贼一样防我,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要是在这里搞小动作,出来一定被你亲手审判,送回天宫。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他撩了一把白发,随后化作一道白光,朝一个方向去了。
就和他来时一样,无法捕捉。
“我去喊小姐。”熊巍心情更差了,闷声道。
方可离问了一些要在门内的注意事项,便也紧跟着出发了。